一直不能释怀,是因为想不通为何当初信誓旦旦的情人会一去不复返,现在见蓝哥哥这般模样,倒像有说不出的苦衷,自己也已为人妇,两人重逢,除了叹一句“有缘无分”
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蓝落垣见薛以安郑重其事地将发光的宝珠搁在自己手里,心底一阵阵发酸。
“解开你这心结的,哪里是我?怕是……你家相公吧?”
薛以安倒也大方,听了这话含笑道:
“那个笨蛋,整天不出状况我就阿弥陀佛了,哪会解什么心结?”
薛以安说得一脸幸福,蓝落垣看在眼里,却痛在心底。
若安儿真说忘记自己了倒好,越别扭、越不愿勾起的往事就说明越在乎,安儿如今却坦诚从未忘记过自己,这不恰好证实自己已成为过去,活在了安儿的记忆里?
薛以安道:
“蓝哥哥,当初悔婚的事情……你是不是有苦衷?”
“是。”
闻言,薛以安长长地吁了口气。
“那我也不为难你了,只要我知道,你不是那言而无信、无情无义之人就好。蓝哥哥教会我很多东西,安儿不会忘记你的。”
蓝落垣怔了怔,安儿就连真正的原因也不追究了,自己自怨自艾又有什么用?望着薛以安澄清的眼神虚应道:
“我也不会忘记安儿的。明日,你就和你相公离去吧。”
薛以安点头,“东海之珠完璧归赵,我也再无遗憾了。”
蓝落垣再无留下的理由,说罢作揖告辞,走到门口又突然折回来道:
“慕女说这几日东海有鸾星之象,说的是你吧?”
听了这话,薛以安背脊一僵,害羞地低头去绞手绢。
这鸾星之象,除了暗示情缘将至、喜事临近之外,在凡间还有一个说法,即是有人怀胎害喜。
蓝落垣微笑,“他知道吗?”
薛以安咳嗽声,才抬起俏红秀脸,“我都不大确定,等过些时日再说吧。”
暮夜将至,狴犴才脸色铁青地回来。
薛以安因为慕女的话,芳心大乱,此刻也没大注意到狴犴的异常,随口就问道:
“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狴犴凝神盯住薛以安,心道案子查得如何,你还不清楚?
“东海之珠找到了。”
本在收拾包袱的薛以安心里咯噔一下,踌躇蓝哥哥的动作还挺快,心虚地也没多问,只“哦”
了声算回答。
蓝落垣的事情,薛以安不准备告诉狴犴。不然不论什么样的理由,以狴犴的暴脾气,要去为自己报仇和蓝哥哥打一架也说不准。
薛以安哪知,自己的沉默反倒酿成了大错。
狴犴凑近薛以安,眯眼道:
“你怎么不问问怎么找到的?”
“有什么好问的,只要案子了结就好,我们明天就离开这。”
薛以安一边说,一边继续收拾包袱。
狴犴见了,脸色反倒更加难看。
“我一回来你就在收拾包袱,预先就知道东海之珠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