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难得有几户人家点起来油灯。
村支部点着几支蜡烛,烛火噼里啪啦的烧着,屋内算盘声噼里啪啦的。
外头有人喊了一嗓子:“书记,大为,你们都在里头吧,村里头出事儿了。”
王祥红竖起耳朵一听,听出来是王的声音,于是合上账本,走出大门口,见外头点了不少灯。
王大为也被人从村支部叫了出来。
仔细一听,还有男人被人揍得哭嚎的声音,而且还是个大人。
有人说:“书记,咱们村出事儿了,王大为媳妇在家跟人乱搞,被人抓了个正着,村里人正吵吵着要把人带过来呢。”
王大为一头雾水,今天不是许老四过来商量事儿吗。
又有人说:“杀千刀的许老四,偷人都偷到咱们村里了,大为你也别傻站着啊,回去瞧瞧。”
柳绵绵躲在人群中间,使劲拱火,看王大为一头雾水的模样,她心里给乐的啊。
有人想挖个坑给她跳,谁知道把自己给埋了。
别人不知道,但王大为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偷人自然不是的,但这事儿也不能往外头讲,所以王大为火急火燎的往家走,就看见被捆的跟粽子一样的白琴跟许满仓,有人在前头牵着两人,就跟牵着卖小猪崽子一样的架势。
王大为急了:“干啥呢干啥呢,有话不能好好说?”
众人乐了,这带绿帽子的自己倒是不急,还叫人好好说话呢。
有人笑道:“你家媳妇儿偷人都偷到家里了,丢死人了,大为你也能忍。”
还有人绘声绘色的讲:“许老四也是个老光棍了吧,刚才两人裤子都快脱了,都抱一起了,王大为你可打人啊,有话咱们好好说。”
脱自然是没脱的,纯洁当然也是不纯洁的。
本来吧,这事儿就是私底下才能商量的事,两人自然不敢跑去外头说。
白琴自觉家里隐秘,才约了许满仓来家里讲,谁知道在家商量也能出这样的事,白琴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倒了血霉,干什么都不顺。
脸都要丢干净了哟。
头顶上绿了没有旁人不知道,但王大为的脸可是以肉眼可见的度就绿了。
正在此时,许满仓跟杀猪一样嗷嗷叫:“哎哟哟,别打了疼死我了,我可没跟她乱搞,我来你们村里,是跟白琴商量正经事的。”
柳绵绵眼珠子一转,捏着鼻子挤在人群中间:“这黑灯瞎火的,你们一对狗男女,不是在干坏事我可不信了。”
又有人喊打喊杀了。
许满仓更急了,再打他可就要打废了,于是一边嚎,一边撕心裂肺的喊:“不是我跟白琴,是白琴跟我商量,要把她隔壁的小柳介绍给我。”
王大为脸色白,眼睛冒着寒光,恨不得用眼刀子把人给戳死。
可他不能,光天化日的,他还真动不了这怕死的泼皮,可他跟白琴的计划要是被村里人知道了,以后也不用在村里混了。
“你放屁。”
柳绵绵叉着腰,从人堆里挤出去:“我跟王大柱还没正式办手续离婚呢,白琴就给你介绍我,我怎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你一个人相看个什么,不会是为了推卸责任,故意这样说的吧。”
“就是,相看哪有大晚上相看的,哪有躲在别人家里头相看的。”
“可不是,小柳就算要找人,也不会找你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