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严拽着绳子往下扯,“有你什么事,哪凉快哪呆着去。”
这么危险的事,谁去也不能让他去。
时桉捂紧绳子,拧得跟头驴似的,“钟主任我行,你相信我。”
“你们不要挣了,我们去!”
救援团的四名队员已经准备好了绳子和装备,“医生是救死扶伤的,你们都去了,伤者谁来救。”
“各在其位、各尽其职,钟医生您放心,我拿我这条命做担保,人一定给您找回来!”
徐柏樟醒过来的时候,身下没有冰凉的雪,阳光透过蓝色窗帘晒进来,而他关注的只有于清溏的脸。
他眨了两次眼,怀疑是雪盲症出现的幻象。
于清溏的眼睛像落在窗边的玻璃花,声音里,是日喀则融化的雪,“你醒了。”
“我在做梦吗?”
徐柏樟不敢眨眼,就像圣诞节担心火柴熄灭的小女孩。
“不是梦,是现实。”
于清溏对着他笑,眼角有温柔,嘴角也有。
他历经艰难,祈求盼望的也只是如此。徐柏樟留恋他的脸,却心疼彻夜未眠的痕迹,“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你没有不好。”
于清溏握了握拳,把手心贴上来,“但的确让我很担心。”
徐柏樟:“我下次改。”
“没有下次。”
于清溏勾住关节,轻轻触碰裹着纱布的脸,再也不能有下次了。
“嗯,都听你的。”
徐柏樟试图触碰贴在他脸上的手,可掌心缠了纱布,无法感知温度,好在能摸到戒指的轮廓,“清溏,我们……”
门从外面打开,门口的男人也愣住了。
钟严的角度看不到碰脸的手心,也不清楚此前的含情脉脉。他看到的,只有匆忙站起、眼神飘忽的主持人。
不明情况的钟严有点不满,“这位同志,你们采访也得分点场合吧。他人刚醒,能不能先让我做个检查?”
于清溏说了句,“我还有工作,你好好休息”
,主动离开了房间。
钟严坐过来帮他量血压,“现在感觉怎么样?”
徐柏樟:“没事。”
“命真大。”
回想起来,钟严还在后怕,“那鬼地方也就你能扛下来。”
救援队竭尽所能,但也要考虑自身安全。要不是徐柏樟顶着风雪爬得那几百米,还真不一定能找到。
徐柏樟惦记着,“颂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