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聿低头扫了一眼手上的离婚协议书,楚徽音已经签好了字。
偏头看向一旁已经堆在卧室门口的行李箱,他眼中浮上一丝狠戾,咬牙道:“我说过了,这辈子就算是死,你也别想跟我分开。”
楚徽音细眉拧起,整个人看起来淡然无比,似乎是在处理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给我一个离婚的理由。”
贺嘉聿深究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女人。
理由?
杜曼罗发来的那些东西,难道就不算是理由吗?
楚徽音沉默了片刻后,无情道:“我只不过最后发现,无论我怎么骗自己,你们终究都不一样,你永远也成为不了他。”
你永远都成为不了他。
贺嘉聿的身影有些僵硬,这句话朝他涌来的时候,他好像忽然置身深海,胸口传来一阵阵钝痛。
不重要,已经都不重要了
“好……”
良久,他晃了晃身子,艰涩的开口答应。
楚徽音看了一眼签上字的离婚协议书,不知为何,眼前升起一阵氤氲。
她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掩盖住眸底的情绪。
楚徽音从贺嘉聿的别墅里搬了出来,住进了之前楚父为了讨好她而买的公寓里。
这几天她睡得极不安稳,索性直接断开了手机的任何联系。
遮光帘挡住了外面刺目的阳光,屋内漆黑一片,床上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成了一团。
她又开始做起了噩梦。
“我早就说过!自从养了她之后,我们家里就没有转运过!”
养母怒骂着。
养父则在一旁吼道:“真是晦气的东西!还不滚去洗衣服!”
十一月的寒冬,光是站在外面就足够冻的人不行,可楚徽音还要在那么冷的天气里,用冷水洗着全家人的衣服。
双手早就已经冻的没有知觉了,可她还是做着重复性的动作。
她双目空洞的盯着盆中冰冷刺骨的衣服,从中好像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只不过是愣神的这几秒中,整个盆子被掀翻在地,水顿时淅淅沥沥的流了一地。
“妈的!让你在这里洗衣服!你给我在这里干嘛呢!”
养父本来今天输钱就烦的要死,现在看到楚徽音更是气不一处来,骂骂咧咧道。
养母听到动静,看到落在一地的衣服,眼里满是狠戾,抓起一旁的扫帚狠狠的往她身上打。
“我让你不好好洗衣服!”
养母龇牙咧嘴的用力打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看我不弄死你!”
楚徽音无力去还手,她知道,反抗只会迎来更很的挨打,所以她选择了默默忍受。
不知道过去多久,养母终于打累了,她叉着腰瞪了一眼楚徽音,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后,边跟着养父一起出门吃饭了。
楚徽音身子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上早就已经被水打湿,结满了冰。
她好像感受不到寒冷般,毫无知觉的躺在原地,脸上面无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眼前一阵漆黑,感受身体上的温度渐渐降低,呼吸都变得缓慢起来,就在楚徽音认为自己可能要冻死在这个寒冷的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