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石清拿出的已经黑的陶瓷茶杯,李云生拒绝了喝茶的邀请,只剩下石清一人毫不在意地喝着。
“石兄这些年都去哪了?”
李云生试探道。
“我在外面生活。”
“对了,夫人呢?”
“夫人。。。芸娘。。。她已经离世了。”
石清面露痛苦之色,缓缓开口道。
“抱歉。”
“你恨飞鹤城吗?”
李云生突然问道。
石清抬头,麻木的眼神中出现了愤怒,“恨,为什么不恨!就是因为它如此残酷,芸娘才会死去!”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找你?”
石清面露嘲弄之情,“我连你是谁都想不起来,为何要找你?”
一枚令牌放在了桌子上,是鸣鹿书院的客师令。
石清看到之后,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李云生,可终究没有记起来。
“你走吧,我不认识你。”
“石清,你心中还有这世间百姓吗?”
李云生直言道。
石清听到这话,浑身一抖,“我不是儒生,更从未开惑,心中怎么可能会有?”
“当年,你意气风,心中满怀抱负,可不曾想,此刻的你,不过是个失意者罢了。”
“我就是失意者,芸娘也死了,已经没有人对我有期待了,我堕落下去又何妨,明天不还是一样照过?”
石清气急而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会和他说这些。
李云生起身,走到了院落之外,不再言语。
“若心中没有苍生,读再多的书,又怎么开惑?”
石清握起拳头,想要反驳,却无话可说,只能看着李云生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随后他颓废地坐在地上,手里是那个黑的瓷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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