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整个飞鹤城来说,这天都变得十分漫长,高空之上强者大战,隔着阵法都能够感受到毁天灭地的气息,让人不由得心忧。
守城的士兵忙着击杀妖兽,城内巡查的士兵忙着追击街道上四处杀人的魔教徒,龙门境的修士忙着支援阵眼的守护,各司其职。
要说能够悠闲之人,只有那些放弃了一切的人,比如石清。
破败的小院中,石清把东西给了李云生之后,便买了许多酒,准备喝个天昏地暗。
可他就在城墙边上,耳朵里都是妖兽们的吼叫声,每次喝到睡着,还没过多久,就被吵醒,醒来就接着喝,算得上是醉生梦死了。
他喜欢喝酒,喜欢酒带来的熏醉之感,喜欢忘记外物,死死沉睡的好觉,更喜欢在那半梦半醒间,看到自己心爱的妻子在身前浮现。
“芸娘,我好想你。”
石清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空气,虽然没有触感,但他知道,芸娘在哪里,她一直都在。
没等他睡着,一阵强烈的恶心之感促使他呕吐。
“该死,又到时间了。”
体内的血液开始像煮沸的开水般沸腾,灼烧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他跌跌撞撞地跑进屋内,吃下了一粒血丹,血液才安息下来。
在修为封印的状态下,他确实是能够凭借着血丹压制,但如果修为解开,血丹就没有太大作用了,必须要饮入活人的鲜血才能压制。
所以在魔教中,他也杀过人,却从来没有杀过无辜的人,他总是寻找那些罪大恶极的山贼,杀人犯,如果没有找到,便会喝其他魔教徒的血。
他早就算不上好人,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缓解心中那前半生读书读出来的自负与尊严。
石清再次拿起了酒,随意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半躺着喝起酒来,对于现在的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啊!
一声尖叫在石清耳边响起,随后是更多的求救声与尖叫夹杂。
他拿起酒壶,大口喝下,然后将用手将耳朵捂住,不去听那刺耳的声音。
可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尖叫,孩童的哭喊,如同不知怎的穿透了他的手掌,进入了他的耳朵。
一幅画面徐徐展开,一个魔教徒跳入院子中,男人拿着镰刀与魔教徒对峙,妇女尖叫着站在男人的身后,双手护住扎着羊角辫的孩子。
他知道下一刻会如何,魔教徒会吸光男子的血液,会将妇女凌辱然后再吸光血液,至于小孩,随手杀死便可。
这是魔教徒常做的事情,他没做过,他只是将活着的村民用来祭祀,培养新的魔教徒。
他和那些魔教徒不一样,那不是他,但,那真的不是他吗?
若没有灵根,他便和这些一样,死于被吸干血液,死于被祭祀,或者其他任何原因。
可现在的他,又和死去有何区别?
隔壁院落中,魔教徒满面鲜血,双眼放着红光,只要再吸取两人的血,他就能够进入炼气三层,光辉的大道在等着他,只不过先前受了点伤,右腿无法力,这个男子手拿镰刀,身体壮实,看起来不好对付,气血充足之人,更是大补。
吸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