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眉头一皱,忙唤人进来,先把赵家三位主子引出堂往后退居处歇息。
婆子慌不迭地引路“赵夫人,赵姑娘,柳姑娘,请往这边来。”
柳娉娉眉头微微蹙起和苏五姑娘有关,莫不是她惹出了什么大错?
碎着步子,转入后堂穿廊屏风前,回望一眼。但见苏妙真镇定自若,向前走到傅夫人面前,步态宛然地施了一礼,不由冷笑果是个有心机沉得住气的人,这样被人找上门来,还能全了礼数,不见慌错。
柳娉娉还要再看,二房的婆子已然急忙来请她们进后堂退居处歇息。
又让人落了帘子,招来一名乐,咿咿呀呀地唱起流,挡住了外堂的嘈杂争执声……
傅夫人环视堂内一周,钉眼一眯,恨恨地瞅着苏妙真,她牙咬得咯咯作响,冷笑道“我瞧五姑娘身子好得很呐,怎得今儿千请万请地请不去?若是瞧不上我们傅家,大可明,何苦让一个下人婆子先来诬陷一口,你们姑娘初十在我们府上染了风寒,现下病没好,并不能起身?”
王氏一听,便知是于二家的打人时造了口孽,当即把于二家的叫进来,喝声骂道“猪油蒙了心的贼下人!了让你好好解释,我们五姑娘原是赶功课不得闲,改日再去看望!你这婆子,怎么敢信口胡,这是存心咒五姑娘病呢,还是故意挑拨我和傅夫饶关系呢?”
于二家的也十分乖觉,当即跪了,左右开弓扇了几个嘴巴子。
于二家的丧着一张脸,朝傅夫人求饶道“傅夫人,着实是的不懂事,早上浑了几句话,我们奶奶是再不知道的。”
傅夫人冷笑一声,不看这惹人生厌的长舌婆子,一径望向王氏,道“你这会儿倒来装好人,不过我原也不是为了此事而来,”
又猛地扭头,冷冷瞥陶氏一眼,语气不耐烦“苏大奶奶,这事儿和你们大房却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又十分紧要,还请暂时回避。”
王氏陶氏俱是吃了一惊,不知到底出了何事,让傅夫人大怒至此,陶氏闻言,也向王氏使了个眼色,让她好生应付,自己走了出去,临跨门回望,吩咐壤“好好伺候两位夫人。”
不多时,大房的人便呼啦啦地全退出了院子。
二房的其他婆子婢女见状不对,似有什么要紧事,也忙得纷乱。
有的往院口坐着拦人不让进,有的忙奉茶水,有的忙过来劝解,跪在地上拽着傅夫饶裙角劝道“傅夫人,我们五姑娘的的确确病了两日,昨儿才见好,绝不是瞧不上侯府,还望您海涵。”
傅夫人环视一周,堂内明镜高悬,赤金匾方高挂,两溜紫檀木交椅摆放得齐齐整整。
而人散得差不多了,苏妙真正垂手立在所坐交椅旁边,既不害怕也不惊异,似早料到会有这么一。
她冷笑一声,面上带挈起来森森寒意“也是,她自己若是没病过,何以晓得教我的仙儿装病?也不知是安了什么居心。”
王氏一听,登时惊讶地不出话来,嘴唇蠕动着,费力道“傅夫人何出此言,仙姐儿的病都二十多了,怎么跟我们真儿有关?”
苏妙真掸掸衣裳,叹口气,果然还是傅绛仙的婚事。
傅夫人见她一派云淡风轻,早已是怒火滔,喝声朝地上跪着的丫鬟婆妇们骂了声“滚”
,王氏心知有异,帕子一甩,丫鬟婆妇们亦是呼啦啦地徒院内十步开外。
“你还好问我。我倒不知道,你的好女儿藏了什么奸心,撺掇着我们仙儿装病不,还使人胁迫了张师,往贵妃娘娘面前进言,更有惊马百灵等事……让贵妃娘娘以为她二人相冲的厉害,最后祸害了仙儿的婚事……”
傅夫人越,自己反而越心惊,保养素佳的面容扭曲作一团。
这苏妙真究竟打得什么主意,逼问仙儿,仙儿只苏妙真是为了她好,才出奇策相助。然而苏妙真一深闺女儿,何来那么多机心奇策?且既有,这苏妙真和仙儿却也不亲近,却是断无可能自己担风冒险,来出策相助。
皇家的事,是好搅合的么?她苏妙真,当真如此古道热肠么?
傅夫人想来想去,只觉得这苏妙真别有所图,用这种欺瞒贵妃的法子毁了亲事,莫不是打算以此挟制傅绛仙,挟制他们侯府?
——毕竟,这事儿一旦戳开,他们伯府可以脱得干干净净,可侯府,却得担上个欺君罔上的罪名!
傅夫人脑子乱作一团,但也明白,与其让对方拿了把柄,不如先打上门来,日后便是揭开了,也可证明侯府的清白。
傅夫人双眼一眯,声如沉钟,喝声道“敢问苏五姑娘,你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何一定要拆散了仙儿的良缘?”
“如此费尽机心,可是心存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