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珊瑚屿的时候已经5点多,窦晓花早就准备了一大桌菜为自己的宝贝外孙庆祝,都是林钦舟爱吃的。
餐桌上,她亲自给俩孩子倒了小半杯李子酒,乐呵呵道:“总算都结束了,小秦你看着吧,这个夏天这只猴子可有的闹腾!”
被点到名字的人正叼着个鸡翅啃得起劲,闻言不高兴了:“姥姥,您怎么这样!”
窦晓花笑说:“难道不是?”
林钦舟还来不及反驳,秦越就说:“我看是,之前还有作业压着,这次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姥姥您可得做好准备,到时候李奶奶王奶奶孙爷爷得结伴来找您告状。”
“哎哟哟,我真是怕死咯!”
窦晓花说。
秦越大笑起来。
林钦舟:“……”
好啊这两人,分明是合起伙来埋汰他!
林钦舟气死了,恶狠狠将一个鸡腿丢进他哥碗里:“秦越!”
吃完饭,林珑也总算想起了大儿子今天高考结束这件事,打了个电话给林钦舟。
如果是之前,林钦舟或许会因为母亲的忽视而感到心里不痛快,但这一回他却格外的平静,大概是因为他的高考虽然没有父母的陪伴,可他有姥姥,有秦越。
他哥既当爹又当妈,填补了他心底所有的遗憾,让他的高考也和别人一样,被重视、被在意。
晚上他熟练地跑秦越房里蹭睡,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哥,上次见面还是两个月之前,秦越到东城看他,两人一起吃了顿火锅,待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过三个小时。
秦越这一年一共来东城看过他六次,每次都那么匆忙,他甚至没有带他哥好好看看他生活的那座城市。
现在好不容易高考完了,他一刻都舍不得跟他哥分开,想死了。
两个人脑袋枕在一起,林钦舟抓着秦越的手,轻轻挠他的掌心:“哥,你都不知道这一年我有多想你。”
秦越没有声音。
“哥?”
林钦舟侧过身,才现秦越已经闭着眼睛睡熟了,眼下有很明显的黑眼圈。
这段时间他很累,他哥也很累。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少许月光借着窗帘的缝隙透进来,清清亮亮地照在秦越脸上,林钦舟看着他哥,从眼角那枚漂亮的小红痣到又长又密的眼睫,再到高挺的鼻梁和精致的鼻尖,最后落在那双薄薄的嘴唇上。
那种陌生又奇怪的感觉又开始侵袭林钦舟的心脏,他喉结有些艰难地滚动了几下,惊讶得现自己忽然变得难以平静,身体在叫嚣着,越来越强烈。
林钦舟有些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所以他将自己的那些冲动归咎于晚上喝的那小半杯李子酒。
林钦舟本来不想管,可那股冲动挥之不去,他只得悄然起身,准备跨过秦越,到浴室去。
可就在他跨了一半的时候,秦越在半睡半醒中慢慢睁开了眼。
那双温柔的眼眸里还盛着浓浓的睡意,开口时声音有些低哑:“怎么了?”
他对林钦舟从来都是毫无防备的,说话的时候身体自然地在他面前张开,呈现出放松而懒散的姿态,林钦舟一下望进他那双眼睛里,那些本就冲动的情绪直接沸腾起来。
“我……”
他有些不敢再看,找借口,“我想上厕所。”
秦越实在太困了,并没有起疑,“嗯”
了一声便又闭上了眼睛。林钦舟慢慢垂下眼睫,心也在沉沉跳动着,他踩上拖鞋,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这趟厕所上了十多分钟,出来时还担心被秦越现,可秦越其实早就睡得很熟了,林钦舟却睡意全无,心跳快得不像话。
他轻手轻脚走回来,没有马上躺回床上,而是坐在书桌前,慢吞吞喝了一杯凉水。脑海里不断地回忆着刚刚在浴室里生的事情,心跳快得好像要爆炸。
过了好一会儿,烫的双颊才冷却下来,心跳也渐渐正常。林钦舟抬手拍了拍,深呼吸一口气,悄悄爬上了床。
按他原来的想法,这会儿应该是要黏在他哥身上,两个人紧挨在一起睡的,但不知为什么,他下意识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这时其实还没搞懂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只是本能地有些害怕。
放假的第一天,林钦舟睡到12点才醒,房间里当然只剩下他一个人,林钦舟有点不想起来,用手机给秦越打了个电话。
三分钟后,木楼梯响起嘎吱嘎吱的脚步声,林钦舟在床上滚了一圈,将自己藏进被子里。
房门很快被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床边,有人轻轻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