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国,磐石皇城。
炎炎烈日下,寥落的官员跪在殿前,为的是两个花白胡子的老者,一个身穿紫衣官袍,一个身披甲胄,正朝着殿内之人大喊着。
紫袍老者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跪在地上大声喊着:“陛下,周穆侯与诸叛军的下场已足以震慑百官,陛下当以仁赦天下,万不可增税赋役,失了民心!”
身穿甲胄的老者也跟着大喊劝阻:“陛下,眼下国内民怨沸腾,四方暴民揭竿而起,南北两关军心动摇。北海国、焰阳国正蠢蠢欲动,陛下万不可在此时强征徭役,大兴土木,滥杀百姓!”
“老臣等人跟随先帝守住了这片江山,实在无法坐视陛下挥霍国运,如果陛下还是一意孤行,必是亡国之举,恳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后面寥寥几名官员大声附和道:“恳请陛下,三思后行!”
这时,大殿之中走出来一道高瘦的身影,尖锐的嗓音里带着十分的狂妄:“6相爷和虞将军莫不是几个被乱臣贼子打怕了?”
华国师走出了阴影,华贵的鎏金白靴迈向阳光,暗红色的华服在阳光下闪着妖异的光,煞白的脸上颧骨高凸,整个人看着刻薄又奸诈。
他抹着樱桃口的嘴唇亲启道:“贱民就是贱民,尔等再怎么施舍怜悯,也不会被感激报答,只会任由蝼蚁们爬上头来。”
“华国师!你不要在此妖言惑众,蛊惑圣心,老夫看你是存心要败了列祖列宗留下来的基业!”
紫袍老者手指颤抖地指着华国师,苍老的面容因愤怒与激动涨得通红,他高喊着:“来人,快把这个祸乱朝纲的妖人拿下!”
此时,一个身穿暗金纹飞鱼服的青年一脸冷漠地走了过来,他约莫二十五六岁,身姿挺拔,目如鹰隼,周身似散着森冷的寒意。
身穿甲胄的老者,指着殿上的华国师叫了一句:“远儿,快快将这狗贼拿下。”
只见青年人微微敛起眸中寒光,腰间的绣春刀赫然出鞘,只听见哗啦一声,绣春刀的刃尖有血珠滚落。
6相爷捂着脖子跪倒在地,血从他的喉咙涌了出来。
“老相爷!老相爷……”
跪在殿前的官员大惊失色,急急上前搀扶6相爷。
“裴知远,你敢杀害朝廷一品大员,其罪当诛!”
一个身穿官服的老者指着飞鱼服青年怒骂着。
又是寒光一闪,那老者也栽倒在了地上,蔓延的鲜血染红了大殿前的石砖。
众人见裴知远来势汹汹砍倒了二人,顿时被吓得不敢吱了声,缩在了甲胄老者身后。
裴知远冷漠地拿起帕子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眸色冰冷地正声开口:“6相爷口出狂言诋毁国师,扰乱圣听动乱君心,已被悬镜司衙门就地伏诛!”
华国师高扬着唇角,狭窄的三角眼中闪着精光,尖锐的嗓音在殿前响起,“虞将军纠集一干叛党在殿前公然行凶,全部带回悬镜司严审,务必让他们供出余党!”
裴知远歪嘴森然邪笑,压着刀半跪在地,朝着华国师恭敬道:“遵命!”
“裴知远,老夫待你视如己出,亲自培养提拔你,你就是这么报答为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