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空航门口。
纪眠之看了眼水泄不通的校门,周边全是车,连个停车的地方都没有,她低头收拾了下包,然?后从置物格里?摸了一根笔,嘴里?还叼着半袋酸奶,含糊不清的说,“我没拿笔,你忙完给?我打电话,过来接我,前边路边把我放下。”
“你们?学校怎么这么多人。”
江凛控着方向盘靠边停车,给?她扯开安全带,又很自然?的从自己手?腕上剥下来一根纯黑色的皮筋套在?他手?腕上,“正常,汪老的讲座,业内这么多工程师,全国各地都往这赶。”
“你怎么知道的?”
她狐疑的看着他,似乎是想从他脸上瞧出点什么。
江凛指了指校门口左面的一排车牌号,隔着挡风玻璃,太?阳光线反射,后面的数字一概看不太?清,前面的地区划分倒是能看出几个。
“行吧。”
她把喝空的酸奶袋子?扔到车载垃圾桶里?,“一会来接我的时候顺路从超市给?我买点荔枝,嘴馋。”
“嗯。”
他笑,“还挺挑。”
纪眠之下车的动作一顿,把车门咣当一声又带上,一双手?缠在?他脖子?的领带上,不经意的一勒,“吃荔枝怎么了?!”
然?后双手?扯着他脸颊,不轻不重?的一捏,“我就要吃!”
包包悬在?中控台上方,来回荡,纪眠之半跪在?副驾驶车座上,一张脸蛋正对着江凛,眼尾上挑,气色红润,特别是她刚喝完酸奶,贴着他讲话的时候,都有一股清甜的酸奶味。
江凛把手?从方向盘挪到她后脖颈上,往下压,腰脊弯成漂亮的曲线。几乎是报复式的亲她,粗粝有茧的骨节碾过她已?经充血的唇瓣,然?后大发慈悲的松开她,扯了扯被?抵到喉结的领带,声音低沉,“一股酸奶味。”
语气怎么听怎么有点嫌弃。
眼底的雾气还没尽数散去,依然?有点水凌凌的,她补好妆,斜睨他一眼,“那你别亲。”
然?后挺酷的拉车门下车。
京大,实验保温室,温度适宜,回荡着丝丝环扣的暖意。
军绿色的外套被?搭在?椅背上,江凛一手?拿着松土的小铲子?,一只手?拿着肥料,极有耐心的施肥。
周莉端过水杯,招呼着蹲在?地上的江凛,“先喝点水再弄。”
一百多株玫瑰立在?土壤里?,花苞紧闭,有的连叶子?都才刚冒出来,他郁闷的不得了,回头问,“妈,你给?我问了吗?怎么还不开花?”
“问了问了,前天管这方面的孙教授还来看了,说你这长的挺好的,年底年初的估摸能开吧。”
周莉不耐烦的答,他这一个小保温室还是她厚着脸皮和人家孙教授要来的,要不是为了自己儿子?求婚,她才不干。
“这花要是年前不开,你还不求了?”
周莉问。
闻言,江凛把手?上的铲子?一丢,音调都拔高了几分,不满的看向周莉,“妈!”
“行行行,我不说了,你自己搁这忙活吧,我去上课了。”
“知道了。”
声音闷闷的。
周莉走后,江凛叉腰巡视了一圈他种的玫瑰,凛冽眉目尽数化不开的忧愁,感觉风一吹就倒了,没长出花苞的起码有一半还多。
猴年马月才能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