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到时候好好认错,加上已经生米煮成熟饭,相信她一定会任由自己摆布的。
何如意看着他眼中那兴奋的亮光,心下冷笑,垂眸道,“那我呢?你准备如何安排我?”
方晨文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不过脸上却格外温柔道,“我只是要和她成婚,只要我和她顺利成婚了,我立马将你接进府中,而且,她虽然是公主,但总归不过是一个半路被皇上册封的公主罢了,哪里能与真的公主相比?到时候皇上定然也不会为难我的,我只要坚持你原配的位置,相信皇上一定会答应让你保留你的名分……”
这些话说得是那么好听,可何如意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被他就这么哄住了?
还皇上一定会答应让她保留名分?
何如意心中嗤笑,恐怕到时候自己的小命就要保不住了吧?
呵,真可笑,方晨文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谪仙临尘不成?
不过何如意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他现在就是要抛弃自己,攀附另外的高枝,自己现在就是他眼中的累赘,要是自己表现出真实的情绪来,他肯定会对自己先下手为强的。
与其这样,她还不如先稳住他再说。
反正,她是不可能真的让自己去送死的。
算计一品公主?开什么玩笑?也只有方晨文会天真地以为刘芳是非他不可,事实上,人家当初既然
能够如此决绝地跟他退婚,就证明了刘芳这人对方晨文这个未婚夫其实没有多少感情,更不可能在自己被算计的情况之下就这么轻易地认了。
所以,何如意垂眸道,“嗯,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在家里等你的消息。”
方晨文见她这么听话,心下也舒服了许多,脸上的笑容都真切了不少,道,“好,如意,你放心,我绝不会辜负你的。”
何如意心下再次冷笑。
就在这时,门外的仆从匆忙进来,对何如意道,“夫人,大少爷晕过去了。”
何如意厌恶地微微皱眉道,“行了,送他回房吧,以后,看着他点儿,不要让他出来了。”
仆从看了看何如意,欲言又止,但见她满脸冰冷,也不敢多说,只好行礼应下便退了出去,抱起方耀承送他回了他居住的偏房。
原本,方耀承是住在厢房里的,可自从平郡王府没了,何如意就直接将他丢到了后头的偏房里面住着,一副恨不得不要再看到他的模样。
可方耀承才不过四岁,哪里就能知道何如意这是怎么了?他只知道自己的母亲突然就不疼他了,还对他非打即骂,要么就想尽办法地折腾他,一副恨不得没有生过他的模样。
这对于小小的方耀承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打击。
不光如此,方晨文这个父亲,对于他也忽然变得格外冷漠,不仅不再抱他了,也不再关心他了,甚至对于母亲如此待他,父亲也
从未多说什么,这就更让方耀承小小的心灵充满了不解,茫然和无措。
他也闹过,哭过,可都没有任何用,换来的结果不过是母亲越加歇斯底里的折磨,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这个小小孩童就已经体会到什么是绝望了。
这一次也是如此,他跪在正房外,麻木地看着正房内,当初那随便进出的地方,如今却成了他的禁地,甚至因为他偷偷跑了进去,母亲就直接罚他跪在正房外的青石板上,不顾烈阳炎炎,活生生让他跪得晕倒了过去。
而这时的方耀承,已经饿了两天了。
是的,他这段时间饥一顿饱一顿的,他其实是想去问问母亲,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她为何要这样对他?
可惜,母亲并没有等他问出口,便直接开始责骂他,随后便责罚他了,直到晕倒,方耀承都没能问出自己想要问的问题,也无法知道父母态度改变的原因。
可这一切,现在都不重要了。
因为他感觉自己要死了。
仆从看着小小年纪的方耀承浑身滚烫,呼吸急促,明显是已经生病了,可他不过是一个仆人而已,生死都不由己,哪里就能管得了主子们的事儿。
可让他就这么看着方耀承就这么死了,他也于心不忍,于是他便偷偷地从后门出去,跑到外面买了两颗驱寒丸,给方耀承吃了,希望他能熬过来。
但没想到,才到晚膳的时候,方耀承就已经口吐白沫,浑身颤
抖一副随时就要断气的样子,仆人吓坏了,连忙去禀报何如意,却只得来何如意一句话,“算了,就这样吧,将他送去义庄,然后对外说,大少爷夭折了。”
仆从震惊地看着何如意,何如意冷冷地看着他道,“怎么?你难道觉得我这样做有不妥吗?”
仆从连忙低下头道,“夫人赎罪,是奴才胆小方才被大少爷给吓住了。”
何如意见他识趣,倒也没计较,不过还是敲打了他一番这才放了他回去。
仆从回到偏房,看着满脸青白的方耀承,眼眶都不由红了。
他打了水过来,给方耀承好好的擦拭了一番,低声道,“大少爷,您下辈子投个好胎吧,不要怪奴才,是夫人要奴才这么做的……”
说着,给方耀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仆从便抱着他从后门离开了,往城外义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