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阿政能否告诉大哥,会是怎样的麻烦”
阎刚面上带着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碍眼,只因笑意根本未及眼底。
聂政静默了好一会儿,方再度启唇,只是目光极为冰寒的看了景平一眼,薄唇开合之间吐出一个词“afia”
黑手党众人面面相觑,这和黑手党又有什么干系
却见聂政原本平和的眼眸微微黯然,沉着声音面无表情的道“这个女人太过不识好歹,在美国的时候曾和甘比诺明斯有染,我本来在美国时就想碎了她,无奈甘比诺家的那位少爷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只是苦于家族的压力不敢把她留在身边。临行前却百般叮嘱我要善待她。
和afia的合作毕竟是我们先进装备的重要来源,倘若为了一个女人而把双方关系搞得僵化,待来年假若明斯继承了族长之位,只怕不能善了。”
此言一出,场面安静了好一会儿,众人看向聂政的目光一变,同情有之,幸灾乐祸有之,审视和打量也有之。
聂政眉头深锁,一副被人戴了绿帽子却只能做龟孙子忍耐的不甘摸样,自动的屏蔽了所有视线。
听到这里,两个人的反应最为强烈,景平低垂着脑袋,在无人看见的下方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在聂政的身上重重咬一口。心里暗叹聂政睁眼说瞎话的功力真是越来越见长了。
从回来那天,为了帮谢安之留下许蓉,竟然编出“谢安之在监狱被人强暴”
这一苦情戏码,利用许蓉心里对谢安之的爱意和愧疚让她放不下谢安之,自动画地为牢。
到现在的,指称她和明斯有染,明着厌恶她,暗里却又用明斯的名头势力来保全她。九句真话里面掺杂一句最大的谎话,如此便是一个完美的足以以假乱真的说辞。
况且明斯上次在香港,曾经明确当着所有人的面讨要她,因而这个说辞也不会显得太突兀,反倒是有迹可寻。只是,虽说此时的聂政势力并非特别强,可是能逼他的人几乎圈点可数,那么这一次,到底是谁在对付他或者换一种说法,聂政是否是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所以才必须这样的小心翼翼和憋屈
“阿政你我兄弟这么多年,自然也该清楚我的脾气,大哥我最讨厌的就是麻烦,既然如此,这个女人还是留在你身边你自己照顾吧。”
阎刚虎眸定定的看向景平一眼,又看向聂政右手圈在怀中的清艳美人,瞬间做出了决定。讨要苏景平,不过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挫一挫聂政的锐气,让他清楚自己的老大究竟是谁,别以为得了美国三合会分支的势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只要他阎健在没有断气一天,这新义安就一天姓阎
况且他虽然起初对景平有几分兴致,然而待看见聂政身侧的清艳容颜时,那点兴趣早抛到脑后了。他又不是傻子。犯不着冒着被黑手党找麻烦的风险去捡自己手下兄弟不要的破鞋。
就算是讨要,也该要聂政今日身边坐着的美丽女人才是。
原本众人眼中的一场硝烟,就在聂政和阎刚的轻描淡写间化解了。
这一晚上,景平一直都在当透明人,努力无视聂政,无视林柔,无视这里所有的人,心里所想的一直都是聂政他,究竟在顾忌着什么
一顿饭根本食不知味,唯一再次吸引她注意力的就是,提到聂政圆满平息了两方纠纷从美国回来时,祖爷和阎刚都主张要赏,然而说完“赏”
字之外却双双沉默,竟没有一人再主动开口。为何
只因为现在新义安其他堂口均有主,不能作为赏赐,那么金钱和女人这些聂政都有,何须他们奖赏
其结果就是,对于聂政的功劳,竟然已经赏无可赏么
思及此景平心底瞬间一片雪亮联想刚才祖爷和阎刚的语气,赏无可赏,那么唯有,在聂政身上动刀了
原来聂政这次的面对的阻力竟然会是整个新义安么
聂政景平下意识的抬头看他,却见男人只手端着酒杯,眼底一片浓郁的墨色,深不见底。
就算是要动刀,聂政自己心底也应该会有打算才是。
是啊,这个男人习惯于掌控,从来就不是被动的主,这点还需要她担心
心里有些堵,明知道聂政兴许只是在演戏,可景平就是觉得很难受,他们。他有什么不能提前告诉她么非要这样那样赤裸裸的羞辱,就不怕她会伤心难过
一晚上都心神不定,直到酒席结束她被祈俊再次拽着胳膊离场,被男人动作粗鲁的塞进后车厢,抬眼就看见聂政和林柔上了前一辆车,看见他们并肩而立,明明知道是假的,仍旧觉得那画面刺眼的很。
祈俊开车,景平则是坐在后车厢,与祈俊本来就颇不对盘,景平也压根就没有想过从他那里打听什么。却是祈俊先开了口“伤心了觉得被辜负了”
男人的口吻明显的幸灾乐祸,景平压根就不想理他。
闭目养神,男人很识趣的停了话头。车子开了十分钟这样,祈俊突然又出声道“你们不在的这些天,生了很多事。”
不理,照旧不理,景平就当没听见。
许是被她无视的态度激怒,祈俊的声调上扬,恶声恶气的回头看着她道“喂女人,如果你真心爱大哥的话,你就要相信他”
“这还用你说”
景平白了他一眼,她又不是傻子,聂政态度转变的那么快,物极必反则妖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你”
祈俊狠狠的瞪着她。“你”
了一会儿却不知该说什么,半天涨红了脸才搁下一句“你这女人早晚会有你好受的。”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下,景平打开车门,正看到聂政和林柔从前面停着的车里出来,车门打开,聂政先下的车,林柔后下,只见林柔下车时脚步有些踉跄,似乎是扭到了脚。夜色迷蒙,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却见男人利落的伸手打横抱起女人就进了屋。
景平只觉得手脚有些僵冷,真的,,只是做戏么就算如此,为何已经到了自己的势力范围还要作秀
下了车脚步微有不稳,祈俊伸手来扶她,却被她猛地推开,一个人艰难的走进那栋生活了数月的别墅。别墅的客厅灯全开着,却是没有人,想必聂政和林柔都已经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