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非把耳机塞到她耳朵里。
“难听,下一首。”
他切换。
“还是难听。”
“切。”
“再切。”
陈觉非发誓,再来一次他就不干了。在他不耐烦的时候,于真意终于说:“哦,这首好听,我要单曲循环。”
“谁像你一样,画画还有仆人。”
陈觉非嘲讽。
耳机里,缠绵沙哑的男低音传来。于真意听得心动:“这是什么歌?”
陈觉非看了一眼:“法语,看不懂。”
“中文念给我听嘛。”
前头,公园里工作的大叔拿着重重的水管灌溉着草地,孩子们玩着泡泡机在草坪上跑来跑去,大叔大声吼着不要往这里凑,熊孩子们一个个调皮得很。
于真意歪着脑袋,眼神在画纸和前面的景致中徘徊。
“疯狂的,过分的,我们在世界上都是孤独的。”
陈觉非对着手机念着那一行行翻译的中文。他的声音清冽,和耳机里那道低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说不出的性感。
“我抚摸——”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耳机里的歌声还在继续,他却停止说话。于真意好奇地回头看着他:“你卡住了?”
太阳照得人暖烘烘,正对着光线,于真意看见他脖颈和耳根上晕出的红,不用摸也能知道正散发着灼灼烫意。
陈觉非低下头,辨不清情绪:“歌挺好听的,安静听会儿。”
于真意:“你也觉得这首好听?”
陈觉非没觉得多好听,但他胡乱点点头:“真好听。”
于真意连连赞叹他品味不错,跟她一样。
只是随口撒的一个谎罢了,陈觉非后来再没听过那首歌,他也没想到,再听到这首歌会是在现在这个场合。
看,不只是他记得所有有关于她的事情。
很幸运,她也记得自己随口的一句话。
夜晚和沉默糅杂在一起,乱七八糟的情绪胡乱滋生着。
陈觉非跪坐在她床边的地上,低头看着于真意恬静的侧脸,她习惯侧着睡,脸颊压在手肘上,压的侧脸肉嘟嘟。陈觉非掌心贴着她的侧脸,指尖沿着耳廓摩挲到耳垂。
循环,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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