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中时候有个最好的朋友,她叫扶夕,特别有才华。我一直觉得她是天生的诗人来着。”
陆之暮笑了一下,眼神躲闪了一下又收回来,“这么看,你应该不算我见过的第一个天才啦。”
鹿禹稱一直垂眸看着她。
隔了会儿,他忽然抬手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给她围在了脖子上,小脸圈起来大半:“冷。”
哪会冷,里头开着空调。
陆之暮吸了吸鼻子,双手继续趴在窗户上看:“嗯,有点。”
“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们这些天才的。随便做什么都甩普通人一大截。”
陆之暮的声音隔着围巾,有些闷,“那时候我爸妈也可喜欢她啦,常夸‘小姑娘写的东西可真好’。我们一个寝室,我被她各种智商碾压啊。我一度觉得自己不适合也不配写东西,不管怎么琢磨,都比不上扶夕寥寥几笔的。”
鹿禹稱想,他应该拦着陆之暮的,一开始不答应她来,或者打断她的话不让她往下说。
他听过太多人的倾诉和故事了,这一次可不可以选择不听。
可他阻止不了,她是陆之暮,他阻止不了。
于是她的故事还是从她隔着围巾的浅浅声音里,穿透他的耳,进到他的心。
陆之暮和扶夕相遇在高中,两个同属第一次住校的少女对床。
第一次照面,陆之暮爸爸妈妈带着懵懵懂懂的她进寝室收拾东西,有个体型壮硕的姑娘占了贴着她名字的靠窗位子,陆之暮战战巍巍,拉着爸妈说算了,她没关系。
对面忽然站起来一个短发蘑菇头的少女,上前两步,手中的诗集往壮姑娘桌上一甩,来势汹汹:“喂,你占人家座位了。”
陆之暮心想:这姑娘胆子可真大啊。
也不怕壮姑娘锤她。
壮姑娘竟然真的没有锤她,反而把她的床位还了回来。
成功抢回了床位后,两个姑娘面对面,开始达成了一种奇怪的战略友谊,算是熟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