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望着毫无动静的手机许久才将手机放回外套兜里,指尖却触碰到里面的细长绳子,他慢慢抽出绳子。
看着上面绣着‘平安’的平安符袋,慢慢收紧了力道,将其紧紧攥进手心里。
如果真有神明,这一刻,他是真的希望他当时为江肆求的平安符能起到点作用。
他一直在机场等到快凌晨两点的时候,得知恰好有人退票多出个空位,顿时喜出过望,拉起行李箱跑过去办理手续。
慌乱之中,不小心与路人撞到了一起,双方的行李箱都砰得一声倒地。
姜酒着急地弯腰捡起行李箱,朝路人满脸歉意地道歉,随后转身朝登机口跑去。
被人的那个路人低头捡起自己的行李时,现地上多出了个红色平安符袋的东西,顿时站起身抬手想喊住姜酒。
但姜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登机口处。
。。。。。。。。
十多个小时的航班,等他落地国内时赶往医院时,陈默扶着他妈妈正站在抢救室外看着姗姗来迟的他。
见到他妈妈双眼通红的样子,姜酒感觉手脚一阵冰凉,忽然不敢再往前踏出一步。
“你就是姜酒?”
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向姜酒,脸色看起来有些颓废,“进去看看江肆吧。”
姜酒的双腿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越往前一步就越陷入泥沼中,任由泥沼淹没了他。
他走进抢救室,江肆正双眼紧闭安静躺在病床上,医生正在卸下江肆脸上的氧气罩,一旁心电图仪器屏幕上一条长而直的直线没有了任何起伏。
病房里还有位看起来已经上了年岁的女人正低头收拾着江肆的行李。
“他怎么了?”
姜酒喉咙艰涩,许久才出声。
话音刚落,那女人抬起头,鬓边的白使她看起来很憔悴,看着姜酒无声地落泪。
“你怎么才来啊?江肆那孩子等了你好久。”
“他从昨天急着回国见你,等了你整整一天都没等到你,他等不了这么久的啊。”
昨天。。。那时的他正搭上飞往英国的航班。
“那时。。。我在英国找他。”
她闭了闭眼,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的表情,“江肆这孩子跟他母亲一样没有一点福气,江肆见不到最后一眼他母亲临死前的最后一面。”
“他现在也临死前见不到你最后一面。”
“他才十八岁啊,到头也是跟他母亲一样在遗憾中走的。”
“我随着江肆他母亲出嫁到江家,在她母亲临死之前,嘱咐过我要好好照顾江肆,我却没能做到。”
“都是那
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为了升官,连谋害他儿子性命的人就这么轻易放过。()”
姜酒低头看着江肆毫无血色的脸,轻轻抬手触碰,往上逐渐摸到没有一根丝,包裹着白布的头。
&1dquo;他头受到了重击,又从楼上摔下来,颅内有血块压迫神经,做了好几次手术。?()?[()]『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最近这几天头痛症状越来越严重,他连东西都看不清了,急急忙忙赶着从疗养院回来见你。”
“没想到。。。唉。。。”
她叹了口气,低头抹了下眼泪,走出了病房。
医生和医护人员朝他低声说了句“节哀”
也都走出抢救室。
姜酒摸着江肆逐渐冰凉的手,以往在催眠梦中,他也经历过看着别人在他面前死去,但那时候更多是一种说不出的空茫感。
没有实体感,像是看不着也摸不着的缥缈虚无感,怅然若失过一阵,好像一切又回到从前。
不像现在,真真实实感受到鲜活温热的生命逐渐变得无比冰冷。
安静闭上眼的眼睛像是熟睡,但他知道,这双眼睛永远不会再睁开了。很快,这具冰冷的身体就会被送去火化,只剩下一捧轻得几乎没有重量的骨灰。
“我偷偷在庙里给你求了平安符,本来想带到英国给你,是我晚了一步。”
姜酒握紧江肆的手,眼眶渐渐热。
“你要是能早点收到的话,说不定菩萨这次会保你平安渡过难关。”
随后想从外套中拿出平安符,但翻遍了也找不到。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放在外套里的。”
姜酒逐渐慌乱起来,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对不起。。。”
姜酒无助地弯腰抱住江肆,脸趴在江肆没有任何起伏的胸口上,“对不起,是我弄丢了。”
他抱着江肆越来越冰冷的身体,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他再次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