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她身上的人,见她突然安静下来,不再动弹,心里一惊,忙从她身下翻下,将她拉起,“你怎么了?是我弄伤你哪儿了吗?”
白筱赫然转醒,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看身上满满的黑泥巴,糊满了白色,犯了愁。
一会儿三梅问起,这身脏衣该怎么解释。
“当真没伤到吗?”
那人不放心的开始在她身上乱摸。
白筱几时被人家在身上这么乱摸过,怒从心起,打开他的手,“乱摸什么,见女人就乱吃豆腐吗?”
“吃豆腐?”
玄服人捂着被打红了的手背,将白筱从上看到下,‘哧’的一声笑,“才这一点点高的小人儿,腰跟屁股一样粗,我能吃你豆腐?还女人呢!”
嘴角抽出一丝讥笑。
白筱正摘了一片树叶,刮身上的泥,听了他这话,愣了愣。
顺着他的话风,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并不能象他说的腰和屁股一样粗,但也实在算不上体态阿娜,怎么看也只是个九岁女童的身体。
只不过这些日子来,北皇全然没把她当孩子养,她也就不时的忘了九岁宿体这回事。
这么样的身体,自称女人,也实在是有些装大人,脸上一烫,好在有慕离遮脸,不怕被人看到她脸上的难堪。
“有人专门喜欢侵犯女童的,我不能不防。”
抬头瞪向眼前正牵扯着衣袖一角擦脸的人,反言相讥。
他嘴角一抽,“喂,我可没这么龌龊,你休要胡说。”
白筱耸耸鼻子,哼了一声,“谁知道呢?”
仰头看头顶的树梢,头痛不已,从那边爬过来了,可这边却没地方让她爬回去。
难道要她大摇大摆的穿过这边院子,再大摇大摆的经过隔壁僧院,回到厢房,坐上轮椅?
先不说一个残废突然到处闲逛有多惊人,就说这边的南朝太子能由着她这个外来人到处瞎窜?
万一当不良份子抓了起来,再叫北皇前来领人,那脸可就丢得大了。
隔着慕离抓了抓头,帽子歪过一边,眼见要跌落,忙扶正戴好,瞥向将一张脸擦得面目难辩,正滴溜着眼好奇的看着她的玄衣人,“喂,能帮我个忙吗?”
玄衣人也正对自己一身的泥很是不舒服,瞪了白筱一眼,“什么?”
白筱拉了他站在围墙边的树梢下,“站直,我看看。”
玄衣人不知她打着什么主意,依言站直,低了头侧脸看着身边小泥人。
白筱这时才发现,他长得极高,如果能踩在他肩膀上,或许能攀上那树梢,翻过围墙。
心里一喜,“借你的肩膀踩踩,让我翻过这墙。”
“你翻墙?”
玄衣人眼时带了些趣味,抬手比了比白筱的高度,只比他的小腹高些,再望望身后的高墙,眼里的笑谑更浓,“你能行?”
白筱扁了扁嘴角,“不试过怎么知,蹲下。”
玄衣人扬了扬眉,当真在墙角蹲了下去。
白筱也不客气,一脚踏上他肩膀,小心的扶了墙,“好了,你可以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