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晋川一怔,才知她说的是先前那个流掉的孩子:“你迷糊了。哪里有男孩,他现在还安安稳稳在你肚里。来,把剪刀放下。”
庞晋川慢慢靠近,声音越发轻柔。
“不对,不是,还有一个。”
容昐捂住额头,痛苦的j□j一声。
庞晋川乘着她愣神的功夫,一步上前要抢她手中的剪刀。
容昐回过神,也扑向他要夺,两人扭转之间,剪刀的刀锋朝向她,庞晋川惊恐不已,唯恐她伤了自己,双手紧紧握住剪刀口。
那锋利的刀口慢慢刺入他的手心之中,容昐看着鲜血从他手掌中哗哗低落,滴在她挺起的小腹之中。
“爹爹!”
门口忽传来一阵哭声。
是长沣的声音。
容昐猛地一放手,剪刀被庞晋川夺回,那刀口深深刺入他手掌肉中,庞晋川疼的脸色苍白,容昐隔着他,看到长沣捂住眼睛嚎啕大哭。
“娘!”
她撑起身子,朝长沣爬去,双手朝他大张,渴望着:“别怕,别怕,娘在这儿。”
长沣惊恐的要逃,容昐哭道:“到娘怀里,是娘啊。”
长沣哇的一声,扑到她怀中,这才大哭:“娘,不要不要爹爹!长沣要爹爹。”
容昐猛然惊醒,眼中一层迷雾渐渐散去。
她紧紧的将他按在胸口,滑落在地上,背对着庞晋川阖上眼:“你走……或者是我走?”
庞晋川幽幽的望着她,高挺的身子似乎一下子被压垮了一般。
☆、第75章以金买笑
已入深夜,月色当空。
六月的南泽,也就在这时候才微微有些凉爽。院子里,虫鸣低声鸣叫,随着习习的凉风吹进窗台,卷起碧色纱幔。
大夫闭这眼,捋着白须问脉,层层床幔后伸出的小手骨指分明,因消瘦金钏滑落在手腕之下。
庞晋川沉声站在他身后,不时望向床里躺着的人。
大夫叹了一口气:“哎。”
起身,碧环连忙上前收好白帕,撩开床幔将她的手放回到鸳鸯被褥内。
“如何?”
庞晋川跨前一步,焦急问。
大夫缓缓道:“夫人此前便有郁结之症,今日在下问诊,发现脉象拥堵,似越发严重了。”
庞晋川低低颔首:“今夜哭过一回,我担忧是多年积压之下迸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