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晴好缄默,竟然无法反驳。
“那么,晴好,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宋峥清问她。
孙晴好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她看着宋峥清,他并不是迷惘,并不是惆怅,而是非常认真耐心地在询问她的想法。
或许那个时候孙晴好并没有意识到,宋峥清是在用这样闲聊的方式把她的思维和眼界推向一个更为广阔的舞台。
他总是这样润物细无声,一点一滴,水滴石穿。
孙晴好见他认真问了,也就想了想,很大胆地说了自己的想法,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能很浅薄狭隘,她说:“抓住他。”
宋峥清颔首,却说:“我能吻你吗?”
“可以。”
她得到他一个温柔的浅吻,“不过,你为什么要亲我?”
“因为你说对了,我觉得欢喜。”
孙晴好展颜,眉角眼梢都是欢欣,好像自己也不大信:“我说对了吗?”
“说对了。”
宋峥清什么地方能哄她,什么地方要说明白,他一向分得很清楚,也知道她绝对不会计较,“秦少延最聪明的地方在于他让我受到了牵制,原本以他的罪名,我可以做主逮捕他,但是现在就有了许多麻烦,首先,如果他向某些人许了好处,在内我可能会受到阻拦,这或许还好解决,但是如果是其他国家的插手,那就是一件非常慎重的事情,别说我不能做主,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做主。”
孙晴好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
宋峥清继续往下说:“其次,一旦出了国门,我的控制力也势必有所减弱,尤其是他所选择的地方,一向战乱频发,我们在那里的能力非常之少,他却不同,在那里他可以反客为主,我们不能耐他如何。”
孙晴好不禁感慨:“听起来好像无望。”
“是这样没有错,这一次的会议其实结果如何,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因为这已经上升到了国家的行为。”
宋峥清告诉她,“甚至我可以告诉你,虽然史密斯说得好听,但实际上他也无法左右这件事的发展,因为只要秦少延愿意让出一部分的利益,有的是人愿意承认奥斯特的政府,利益,只有利益才是永远的衡量标准。”
只要秦少延愿意让出一部分石油和钻石的资源,立即就有人会为此而打破头,争夺具体的分配问题,到时候他既得到了国际承认,又可以得到获益者的保护和支持,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从一开始,宋峥清就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他对这个会议最后的分配问题毫无兴趣,左右不过是国与国之间的博弈而已。
“那要怎么办?”
孙晴好不禁问,“岂不是不能把他怎么样了吗,他做过的事情呢,就一笔勾销了,这能吗?”
“不能。”
宋峥清道,“我师出有名,就是因为秦少延本身犯下过不可饶恕的罪行,他从前贩毒走私就足够判重刑的了,现在……死多少次都不为过,毕竟是叛国啊。”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带着轻不可闻的叹息。
“所以你还是能抓他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