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老于瞪眼看着儿子闹鬼,一头雾水。
“没听见”
于闻说,“就一种咯吱咯吱的声音。”
屋里倏然安静下来,没人敢动。
所有人都一脸惊疑,屏息听着动静。
果然,过了大约几秒。
咯吱咯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所有人都听见了。
就像是雪地里,有什么东西拖拽着某个重物。
那个病号竹竿儿突然打了个手势,指着窗外,无声说“这边。”
他嘴巴还没来得及闭上,屋门就“吱呀”
一声打开了。
一个黑黢黢的影子从门口投映进来。
接着,一个白脸人拽着一根麻绳子进屋了。他骨架很宽,个子却不高,脸像过度曝光的纸,眼睛也很奇怪,黑色的瞳仁部分太大了,以至于眼白所剩无几。
他勾着背,一点点卷着绳子,腰间挂着的宽背刀和小陷阱圈叮当作响。
屋子里没人说话,众人眼睁睁看着他把一个麻袋拖进屋,然后关上门。
直到这时,他才转头看向炉火,漆黑的眼睛眨了两下,说“啊真好,来客人了。”
众人“”
来闹鬼的这位,就是他们等了很久的猎人甲。
他缓缓地搓着自己的手,说“这两天大雪封山,我就知道又有食唔,又有客人要来了。”
客人“”
“外面可真冷啊。”
他轻声慢语地说“雪堆得太厚了,大家都躲起来了,几乎找不到猎物。我花了很久很久,才挖出来一只。”
他踢了踢那个麻袋,冲众人殷勤地笑起来,嘴几乎裂到了耳根“你们运气可真好,赶上了我的饭点。”
他又叹了口气,解释说“没办法,雪山上东西太少了,总是隔很久才来一群。我得勒紧肚皮,才能活下去。所以呀,我一天只吃两顿饭。”
“早上4点一顿,下午4点一顿,跟我共进美餐的机会可不多。”
他看着橱柜上的钟说“哎呀,正是时候。你们在这等了这么久,一定饿狠了,我都听到你们胃里的声音了,是不是迫不及待了”
客人“”
“你们一共几位来着”
他伸出手指,一个一个按人头数过去,“老太婆、病秧子、小流氓、酒鬼、酒鬼儿子”
没有一个称呼是好听的,但凡被他数过去的人脸都绿得很。
他数到游惑的时候顿了一下,不太高兴“怎么还有一个睡不醒。”
“算了。”
猎人甲被搅和了兴致,转头看了一眼答题墙的题干,说“听说一共有13个人,但我的食物有点少,只够12位,真遗憾。”
他说着,舔了一下嘴唇“我是真的饿了。不过你们还要稍等一会儿,我得准备准备。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客人。”
于闻“”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娘的猎人。
猎人甲弯腰抓起麻袋。
麻袋看上去特别沉,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众人也不太想知道
他拖着麻袋走到屋子一角,在挂了母鸡的屋子前停步。
钥匙叮叮当当一阵响,猎人甲仔细挑出一枚,打开了屋门。
一股腐朽的怪味散开来。
很难形容那种味道有多难闻,就像是坏肉、灰尘和腐烂的木头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