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马摔下来的年轻人从地上爬起来,“娘的,谁干的,差点让老子挂了。”
他的膝盖、胳膊肘都有擦伤,马上有军医过来帮他清理。
那匹卡在洞口的马也被几个军卒合力整了出来。
王家几人找了一会儿后,没什么现。
“这旱灾还真厉害,连这么深的井都没水。”
王大郎感慨。
麻敏儿失落的蹲在井中,不解说道:“井中有凉气,苔藓也是绿的,按道理有些水才对,为何没水呢?”
“也许就是封的好,有潮气。”
王大郎回道。
王齐风见小儿子还在抠苔藓,“三郎,留些精神,准备出去了。”
“哦!”
王三郎刚想直起身子,地面震动,连井内都感觉到了,他吓得踉了一下,脚底有青苔,居然打了个滑,跌坐在井底角,“哎呀!”
“小弟……”
正准备看看外面生什么,却听到弟弟的叫声,麻敏儿连忙跨一步过去拉,结果她也打了滑,也撞到了壁角,还真疼,她伸手就去揉被撞疼的地方,结果脚被砸了。
“小弟,大妹……”
“别动!”
麻敏儿感觉水指处有水滴,惊叫,“赶紧把竹筒拿过来。”
井口被跌落的马蹄挡住了光线,很暗,但王大郎还是又快又准的把竹筒杵到了那块剥落的石砖处,土缝中渗出来的水虽然很细很慢,但还是滴进了竹筒。
滴……答……即便是嘀得很慢,也让王家人兴奋不已,“老天,居然真有水。”
井口的马蹄被拔开了,露出了光线。
“能用涓涓细流形容吗?”
王三郎惊喜的问父亲。
王齐风还没来得及回答,井口有脑袋探下来,“居然有水?”
王齐风是成年人,身量最高,伸手能够到井边,下意识就拽住绑在井边石板上的草绳。
“我问你话呢,是不是有水?”
军卒看向井底之人,穿着打扮,肤色气质跟翼州人不一样,像是有些身份的人,问话时控制了自己的嚣张情绪。
“不算有。”
王齐风想了一下回道。
要不是看他斯文有度,军卒能破口大骂,他娘的,这算什么回话,他极度不耐烦的转了一下头,噌一下,居然双手一撑,跳下了井。
眼看井口的人跳进来,麻敏儿连忙把接到的水塞到弟弟口边,“快喝。”
王三郎连回答的时间都没有,就着姐姐的手,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了刚等到的几口水。
小弟刚喝完,麻敏儿继续杵到土缝边接水,紧张的等待着水再次聚到竹筒里。
看到军官也不害怕,章年美双眉挑得老高,“行啊,老子十天八日就从这条道上过,从不知道这道上居然还有一口井,怎么的,看到本将军,居然连礼都不行了,敢犯大不敬之罪?”
麻敏儿双手握着竹筒,转头看了眼年轻人,又朝自己爹看了眼,见他抬手行礼了,又转过头看向流水,水流得很慢,“终于知道为何有‘渗’这一字了。”
王大郎正紧张,听到大妹的话,笑了一下,“大妹说得是。”
“要接一桶水,估计得大半天。”
“差不多。”
麻敏儿见竹筒里又有两三口水了,赶紧塞到大哥嘴边,“大哥,赶紧喝。”
“你……喝……”
大郎推辞。
麻敏儿使劲倒到他嘴里,“赶紧喝,爹还等着呢!”
听到这话,王大郎没再推,喝了竹筒内的几口水,瞬间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似的。
“啧啧……小娘子,你不把本将军看在眼里呀!”
麻敏儿一边把竹筒杵到流水口,一边转头笑道:“将军,怎么会!”
“事实就摆在眼前。”
“将军,朝庭皇粮把你养得面色红润,体格健硕,你跟我们这些饥不饱食的流民计较什么呀,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