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道:“呃,什么王我们都不很关心,您得先告诉我,为什么就给他跑这一趟他有什么好?还是别人都跟您有仇?”
“奇货可居。”
“不太奇,”
白芷说,“他有点飘。所谋越大,就不能希望有速成的方法。如果他还这样想,我劝您尽早下船。急功近利,何不食肉糜,只会坏事。”
林骏点点头,问道:“如果他合适呢?”
“那就只有一句话。”
“哪一句?”
“帝王心思,别拿藩王的格局去比划。与人亲近,得想到一块儿去才行。他觉得自己跟安王不同,别人眼里他们再一样呢?黔首以为自己与士绅都是民,恐怕你不会这么想吧?”
林骏又点头。
“我们更希望您能平安。您已经是侯国世子了,是想当个幕后谋士吗?还是准备出将入相?”
“男人丈夫,当然要有所作为。”
“什么样的作为?”
林骏奇道:“你不是说了吗?”
“出将入相?”
林骏点头。
“从遇到您,就看到您四处奔走。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您是游侠吗?所以我才问您是不是要做依附于人幕后谋士。那容我再问一句——您自己的事业呢?”
说到这个,白芷的理论就特别丰富:“不任地方,怎么能坐稳中枢?无论是文是武,都得有个根基吧?或镇守某处,或在哪里治民,得历练出来呀。否则给个宰相的位子也坐不稳。甭管什么王,在他们面前,您都不算角色,只能算名利场上的掮客。反过来,有了根基,想怎么干不成?这道理您应该比我更懂。”
林骏有些迟疑,白芷道:“只有在发生军国大事的时候,大家第一时间想的是谁,谁才是国之栋梁。旁的时候再活跃,再招眼,再忙活,人缘儿再好,都是白搭。”
“不错,”
林骏慢慢地说,也啃了口猪蹄,“出镇地方……”
白芷道:“过于安逸的地方没得玩。南方北方倒是无所谓,不过……你那位表弟最近有些不太顺。”
林骏点点头:“也是。”
白芷与顾郁洲对望一眼,确定林骏还没有死心塌地上陈王的船。白芷又加了一句:“国之干城,还请有公心。你是国家的,不是哪个人的。”
林骏的表情终于轻松了起来:“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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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什么主意呢?”
林骏走后,顾郁洲捏着酒杯问。
白芷道:“您会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