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行还沉浸在自己的纠结中时,凤辉夜已经施针完毕,见着他被那么粗的银簪刺穿穴位,哼都没有哼一声,不由有些佩服。
“行了,你可以动了。”
凤辉夜把簪子收回了发髻,向萧景行摊出了手,一脸真诚地望着他。
“作甚?”
萧景行说着坐了起来,果真感觉浑身上下都舒服不少。
凤辉夜笑了笑,“我救了你一命,总该给点诊金吧?”
没钱她可什么也做不了。
萧景行起身拢好了衣服,突然松了一口气,原来她只是图财。
“你刚才都把我扒光了,哪只眼睛看见我身上有钱了?”
凤辉夜郁闷地叹了口气,原来救了个穷鬼。
“行吧,你记得要静养,一日内不要动武,三日后有好转的。至于你本身体内的毒……”
“这个就不用你多过问了。”
萧景行整顿好衣装,又问她,“喂,你治疗别的男人,手法也这么不含蓄吗?”
“没有呀,只有对你这样。”
别的病患早就乖乖躺手术台上等着麻醉了,还有医生护士全程协助,才不用她废这番功夫。
这话听到萧景行耳里,确实换了一番意义。
这么说他是她第一个有肌肤之亲的男人?那岂不是他得负责!
他的大掌忽地扣住了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有些干瘦蜡黄的小脸,像是受了不少虐待一样。
但是这样一张略显苦
涩的脸却有双坚毅灵动的眼睛,神采飞扬。
他倒是不讨厌。
“我可以收了你,但只能是妾。”
如此,对她也算是有个交代,也算合乎礼数。
他继续补充了一句,“贱妾。”
凤辉夜挑了挑眉,露出一副你这是在逗我的表情。她堂堂一个二十二世纪高级军医,疯了才会去做一个随时可能毒发身亡的短命鬼的妾!
她亮了亮自己尖锐的簪子,露出和善的笑容,“你说这话,就不怕我把你扎废吗?”
话音刚落,一只短箭刺中了她的手背,凤辉夜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掀开,手臂咔嚓一声,连关节处也剧痛袭来。
“卑职救驾来迟,请主人降罪。”
接着,一个将士拔出了剑对准了已被擒获的凤辉夜。
“大胆刺客,是何人派你前来加害我家主人的!”
凤辉夜当然不肯束手就擒,忍着右臂剧痛,反拉住身后持剑人臂膀,凭着巧劲将他过肩摔倒在地,随后,无数柄利剑齐齐拔出,不偏不倚地围住了凤辉夜的细颈。
“放开她。”
萧景行身体已经恢复,从石台上走了下来,一张白皙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病态冷清。
“行刺的人已经死了,她左不过替我看诊罢了。没必要动手。”
为首的将士将信将疑,他瞧着凤辉夜不过十三四岁,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整副身子像是只有一付骨架一般,形同鬼魅。关键是她刚刚分明还说要将他家主人扎废……
即便是他家主人真的被女人迷惑,不分敌我……那他家主人这也太过于重口味了吧?
“主人,即便她不是刺客,这里荒郊野外,一个小姑娘在这儿也定有古怪。何况她已为主人看诊,怕是知晓了主人身体情况,若是二次借机存心加害也未尝不可。这女人留不得!”
凤辉夜本来不想听他们的对话,知道越多越麻烦,可她再不去细想也听得出啊,他们是铁了心要杀她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