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世煌道:“有一句俗语叫做,一个萝卜一个坑。既然我要上去当神仙,你就下凡吧,当个凡人,娶妻生子。一上一下,才叫公平!”
温故平静地看着他,“明白。”
然后潇洒地转身。
仲世煌微惊道:“你真的答应?”
温故头也不回道:“我修行千年才修成正果,怎会答应如此荒谬的条件?”
仲世煌冷笑道:“你既然知道荒谬,以后就不要再来烦我!”
他话音未落,那红装白发已跃出视线之外。
耿颂平见仲世煌得意地关掉摄像头,低声道:“这个神仙看起来像个老头,说话却像个毛头。不过你真的放弃吗?他不像是骗子。”
“神仙?”
仲世煌嗤笑道,“真的又怎么样?莫名其妙地跑来干预别人的人生,那不是神仙,那是神经病。”
耿颂平道:“听说老仲先生要回来了?”
仲世煌落寞道:“嗯,我明天去接爷爷。这么大的事,本来就瞒不住,能瞒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
耿颂平道:“老仲先生这个时候回来,会不会不太安全?”
仲世煌握着拳,眼神凌厉:“这个世上,只剩下我和爷爷两个亲人。我绝不会让他出事!”
白须大仙坐在花坛边上,喝着啤酒,磕着花生,见温故从车库出来,朝他招招手。
温故走到他边上,仰头望了眼星空,“我会想方设法接近仲世煌。”
白须大仙吃了颗花生:“嗯。”
温故道:“不过我与他皆是男子,比起暗恋,手足之情或许更恰当。”
“嗯。”
“我会引他入正道。”
“嗯。”
温故见白须大仙只应不说,低下头道:“大仙是否觉得我很没用?”
白须大仙摆手道:“我不小心听到你与仲世煌的谈话。”
他顿了顿,“你没事吧?”
看着白须大仙毫不掩饰的担忧,温故心中淌过一道暖流,微笑道:“大仙放心,我对仲世煌所言非虚。往者已矣,来者可追。修道起初,我的确为了不入轮回,超脱红尘,也哀怨于双亲早逝,自责于自己的懦弱。然而师父却叫我懂得一个道理——若修道者修道是为为一己之欲篡改天命,那与当权者随心所欲,藐视律法,置万民于水火又有何不同?”
白须大仙欣慰道:“你能想通此节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