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着膳,眼帘轻掀扫了眼枕边那捧白玫瑰。
思及她方才高兴的笑弯眉眼,不禁心头柔软。
小姑娘,太好哄。
江四爷替她添了菜,启唇时语声温和。
“明日让姰恪给你瞧瞧,若是胎相稳固,便下地走走,不能总关在屋子里,到院子里透透气。”
姰暖高兴起来,“好!”
江四爷真觉得她是个天真乖巧的女孩子。
他笑,“你喜欢花儿,爷明日让项冲找个花匠来,在院子里给你辟一片花圃。”
姰暖眼睛都亮了,“花圃?”
江四爷唇畔笑意不减,有种冲动,很想摸摸她晶莹剔透的眼珠子。
那样子漂亮的,很像两颗乌亮的宝石。
“种些时令的花儿,江公馆的后庭院有一片,我母亲爱这些,父亲特意为此聘请了花匠,只负责打理花圃。”
姰暖忙说,“不用那么破费,我可以自己照顾。”
对上江四爷似笑非笑的眼,她咬咬唇,浅笑解释。
“我可以试着照顾,学一学,慢慢会熟练的。”
“好。”
他答应下来。
总归也是给她找些喜欢的事情做,让她不至于再无,每日只想着他。
姰暖惦念他依赖他,他心里受用。
但他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时时陪着她。
她不能太黏人,得习惯他不在身边。
姰暖不晓得男人的别有用心。
她一整个下午的抑郁都烟消云散,这会儿心情明朗得不得了。
这个男人是总站的比她高,但这也有他的优点。
只要她足够贴心惹他心怜,他迁就她哄她,也得心应手。
她看了看身边的白玫瑰。
她从没收到过花儿。
还是这样时髦的大捧白玫瑰。
“真漂亮,四爷,这很贵吧?”
“不值几个钱。”
“那是多少钱?”
“白玫瑰罕见,一支五块大洋。”
姰暖笑意微滞,“五块一支?”
……
姰暖笑意微滞,“五块一支?”
她垂眼数了一下,这是五十五块大洋?!
‘百善堂’大半年都挣不到。
“这太奢侈了。”
姰暖抬眼看他,心疼极了。
“过两日凋谢了,五十五块大洋不是打了水漂吗?”
江四爷未料到她竟然还心疼起钱来。
他挑眉笑睨姰暖,“是六十块,爷还赏了她,小小年纪这么晚帮人卖花儿,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