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子舒!展子舒!&rdo;萧锦程就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生生割开似的疼着,子舒怎么可以这么说他,说自己!&ldo;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rdo;萧锦程在听到&ldo;上床&rdo;两个字后,终于怒吼着打断了展子舒的话,他全身上下都翻腾着怒意,为展子舒,也为他自己。&ldo;你究竟把我萧锦程当成是什么人?&rdo;萧锦程几乎是吼着冲着展子舒说的。现在的萧锦程毕竟还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而且这时候的年轻人对于感情还在极纯真的概念里。更何况是这种违背常理的感情。在听到展子舒的话后,萧锦程不意外的羞愤至极。展子舒一震之下,终于回过了神。他有点发愣的看着眼前因为羞怒而脸色微红的青年,这种表情在萧锦程的脸上是他第一次看到的。萧锦程……也会生气么?是因为他么……?&ldo;呵呵!哈哈哈!&rdo;展子舒突然连声的低笑,他怎么忘了?这时候的萧锦程还是个刚刚从少年蜕变成的青年。而他却生生比萧锦程至少在心里要老上十几二十年。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他又在介意什么!展子舒的笑声比泣声更让人心惊。是啊!他到底把萧锦程当成了什么人?是他明知不应该再和萧锦程有任何联系,明知不应该拖人下水,明知那个人是喜欢他只要他提,那个人就不会拒绝,明知不可能给那个人任何回应……明知错的是他!可就是因为这些明知……他还是利用了这个人,他还是拖了人下水,他还是……他还有什么立场去责怪去讽刺萧锦程?他才是真正卑劣的那个人!不是嘛?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能放开这个人,不能……&ldo;对不起……&rdo;展子舒苦笑,这句话最近似乎已经成了对萧锦程的专用语……因为他明知萧锦程会因为这句话而对他妥协。过高的体温让展子舒再无力挣扎,他不由自主的靠在了萧锦程的身上,而那样子看上去就像他整个人都陷在了萧锦程怀里。&ldo;子舒……&rdo;果然,萧锦程略显无奈的声音传来。展子舒的双手微微撑在萧锦程胸前,勉强维持着两个人的距离,他低声喃喃说着:&ldo;萧锦程,别问了。以后你会知道。只要今天能……&rdo;展子舒再说不下去,他无力的将前额抵在了萧锦程胸前。如果可能那种地方,他怎么会想再去……可是,他不得不去……萧锦程的体温淡淡的传来,展子舒心里莫名的滋味蔓延,那个地方,那个时候,也只有他……&ldo;子舒……&rdo;眼前的人全身都散发着让萧锦程心疼的脆弱,他真的想知道展子舒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此刻,他真的没法再问下去,同样也无法拒绝展子舒的话。&ldo;开车吧。&rdo;展子舒低低说了一声,意识到他和萧锦程之间的距离似乎过于暧昧了,于是推开了萧锦程落在他肩上的手,再度坐回副驾,神情疲倦的闭上眼睛,现在不是他脆弱的时候,他还有太多事要做,没时间去多想……展子舒的神情间已经不见了刚才的脆弱,紧抿着的嘴角述说着他的坚定。萧锦程迟疑了一下,道:&ldo;如果很不舒服,就和我说。&rdo;展子舒微微点头&ldo;嗯&rdo;了一声。萧锦程叹了口气,发动了汽车。方桥监狱在s市的市郊,里面关押着的基本都是经济类犯罪,又或者诈骗、盗窃等等这类一般都非严重刑事案件的罪犯,被判处的刑期也是长短不一,但是并没有死刑犯。灰黑色的高墙,高高竖起的电网,无处不散发着森寒。很多人走进去之后,就再也不可能出来。展子舒也曾经来过这个地方。而那时候,他还想着他会出去,他一定能出去,只要他出去了,那些人他一个都不放过!但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一个个坏消息接连不断,在某些人的推波助澜之下,牵连的人越来越多,事情越变越棘手……整个世界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旦坍塌不到最后就不会停止。等待展子舒的只有绝望和更绝望。到后来,他离开这里却又进入另一个牢笼,只有死亡的牢笼。展子舒下了车,静静的站在灰墙外,神情有一瞬的恍惚。不远处是两扇沉重而巨大的铁门,锁着自由,却更像是桎梏在他颈项间的枷锁,让他无力挣脱。&ldo;子舒?&rdo;萧锦程担忧地看着展子舒,那人倔强背影挺立着,丝毫看不出他正发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