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宝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扶住他,给他身子底下又塞了个垫子:“您老着什么急啊,我都不怕您怕什么?”
冯青松恨不得大耳刮子抽她:“你个蠢蛋!这么好的亲近机会你都给错过了,传出去多少体面?你脑子潲水了啊!再说人家姑娘哪点配不上你,长的好看手又灵巧,人更是勤快,在贤妃宫里当差也有前途,你小子全须全尾地能娶上这么个媳妇做梦都该笑醒了,更何况你还被净过身,人家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说你这是哪根儿筋搭错了!”
他骂着骂着又叹了口气:“我真可怜鹤鸣那丫头,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
四宝:“…”
她摆摆手:“就是她有前程,我才不好耽误了她,而且那么多侍卫太医在那儿杵着呢,我算什么呢。”
鹤鸣是个实心眼的姑娘,以她这样的姿色,若是再有些手段,没准还能混个主子当当,但自打四宝救了她一回,她就一心喜欢她,就是这样她才更不能耽误她。
冯青松连连叹气,不知道是因为没在督主跟前买着好,还是损失了一个贤惠的儿媳妇:“你就不能有点上进心啊!以后混成个掌印秉笔什么的,娶她也不算辱没了!”
四宝摆了摆手,含含糊糊地道:“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我现在一个从七品的小太监,自己每天还踮着脚走路呢,哪有功夫想这些个呢。”
牛不喝水也不能强按头,对食这事儿也强迫不得,冯青松颇是郁闷地看了她一眼,她忙转移话题:“和嫔的份例您准备齐全了没?”
冯青松忙一拍脑门,瞪她一眼:“让你一打岔我都给忘了,现在赶紧收拾,若是晚了少不得一顿呲哒。”
也是爷俩倒霉,和嫔是出了名的脾气差,冯青松虽然混的还行,但内官监也不是他一人做主,恰好今年给和嫔送份例的差事就落到爷俩头上。
冯青松是再不敢让四宝见她了,只好咬咬牙自己出山,虽然不大合规矩,但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其他各宫的主子想必能体谅。
四宝跳下凳子归置东西,给和嫔的份例也是上好的东西,但是跟贤妃她们比总归是不如,有几个物件还是不大和圣上眼缘的,但轻易看不出来,位份上更是挑不出半点错儿。
她整理完还重重地啐了声,所以说在宫里轻易也不能把底下人得罪了,吃了亏都不知道是怎么吃的。
冯青松看她打点完,满意地点了点头,着小太监抬着份例的东西往和嫔的宫里走。
四宝等了许久不见他回来,心里正发急,就见冯青松满脸晦气地回了内官监,身后的几个小火者脸肿的老高,他怀里还胡乱塞了个帕子。
她吓了一跳:“干爹,怎么了这是,和嫔娘娘对您动手了?”
冯青松颇是郁闷地摆了摆手,他大小也是个官儿,和嫔不会轻易动他,而且最近四宝明摆着受督主青眼,和嫔更不会这时候动手,偏偏倒霉就倒霉在他一出门遇见了十三皇子,这货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条手帕来,硬塞到冯青松怀里,还念了几句肉麻死人的歪诗,让他一并带给四宝。
和嫔一见就炸了,虽然不好动冯青松,但还是寻了个由头把他带来的人掌嘴,又把十三皇子拎回去责骂了。
他一脸郁闷地掏出帕子:“喏,就这玩意!”
四宝:“…”
帕子的做工还挺精致,上面绣着静水芙蕖,但四宝一见就头疼,她本来以为过了这许久十三皇子都把她给忘了,哪里想到他还是贼心不死?
她接过来就要把手里的绢子点着,恨恨道:“这十三皇子脑子里塞驴毛了吧!我还是烧了好,省的又惹出事儿来。”
冯青松忙拦住她:“别了,万一他下回问你要你拿不出来怎么办?放一边也就是了。”
四宝郁闷地点了点头,她瞧着恶心,随手把绢子扔到一边去了。
冯青松摆摆手:“先不管这个了,只要你能攀上督主,就算和嫔十三皇子加一块也不敢轻易动你。”
他想了想道:“临近年根,你这些天好好表现着,做事儿不要出纰漏,让督主觉着你无能,那样你就是再讨好卖乖,人家瞧不上你也照样瞧不上你。还有…我记得你不是会做黄米年糕吗?尽心做一份给他老人家送过去,多多少少是你的心意,实事儿和卖乖要两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