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的不是被碰到,而是碰他的人是谁,他本来就忍不住的胡思乱想了,这下更是…他别过头,她正弯腰帮她擦身,他侧脸又无意擦过她柔软的小腹,顿时更觉着人生艰难,温香软玉在侧,他却偏偏病着。
他眯眼看着四宝,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找补回来了。
四宝更加小心,努力保持心手合一,眼睛也不敢乱瞄,终于险之又险地给他擦完了上半身,导致自己出了一头的大汗,等最后擦完才松了口气,起身抹了把汗:“终于擦好了,您觉着身上好点了吗?”
她要是知道督主心里正盘算什么,肯定就不会这么问了,还得巴不得督主晚点好。
陆缜虽然觉着身上一股难闻的酒味,但也真轻快了不少,半撑着身子起来:“好些了。”
四宝于公于私都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闻言高兴道:“我去再帮您煎一碗药来。”
陆缜见她一脸发自内心的高兴,也不觉心中欢喜,跟着笑应了声,他恍惚中想起件事来,好像很久没有人这么纯然的关心他了。
大概是烈酒擦身真的起了些效果,陆缜晚上捂了一晚上汗第二天烧终于退了,太医诊治过终于宣布无事,接下来好生将养着便是,他这一病东厂上下都提了口气,好起来众人都松了口气。
元德帝果然对这位厂督很是关心,听他病愈,还特意赶来探望,见他彻底好了才放下心来:“国事虽重,但陆卿也好好生保重身子才是,朕还希望咱们君臣二人携手,能够再创出一个开元之治来。”
开元之治差不多是魏朝最鼎盛的一段年岁,也是历代皇上的向往,陆缜仍是温和一副笑脸,欠了欠身:“多谢皇上关系,臣已经无大碍了,臣也盼着能继续为皇上出力。”
元德帝随意叮嘱几句,四宝刚泡好茶上前来侦查,经上回一事,元德帝是彻底记住这个小太监的脸了,难免多看了几眼,捻须笑道:“这孩子对你倒是忠心,上回冒死也要给你送烈酒过来,一片赤城,朕瞧着也甚是动容。”
陆缜想到上回四宝弄的鬼,也不觉跟着笑了笑,他自己目光不离四宝左右,却不喜旁人多看几眼,只含笑谦道:“她也就这一处可取了,旁的甚是平平。”
元德帝又看了眼四宝,再看看陆缜,忽笑着道:“江福海年迈不记事,朕打算今年过完中秋就送他出宫颐养天年,身边人手就空了一个出来,刚好缺这么一个伶俐人在身边,不知道陆卿肯不肯割爱?”
四宝不留神也听见了,倒茶的手不觉一抖,陆缜拢在袖子里的手指收紧了,皱眉笑道:“这孩子手脚笨拙,脑子也不大灵光,就怕在御前闹出什么笑话来,丢了皇上的颜面。”
四宝:“…”
元德帝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你调理出来的人,怎么会蠢笨?”
陆缜话虽婉转,却是半点不松口,绝不给元德帝留话柄的机会:“她这底子笨是天生的,臣调教多时也无用,也就只配在司礼监端茶洒扫了,不如臣另派个机灵的给您送到御前去。”
元德帝当然不会闲着没事干跟陆缜抢一个小太监,不过君臣两个搭伙多年,陆缜做什么都是一派云淡风轻,他还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般上心,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两眼四宝,笑着道:“既然陆卿舍不得割爱,那便罢了吧。”
来司礼监一趟也不是全无收获的。
这时候成安走进来,见着元德帝先跪拜行礼,似乎有事儿想禀报,又满脸为难地左右看了看,最终还是闭了嘴。
元德帝见状面上不觉一沉:“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话是朕听不得的吗?”
成安见陆缜颔首才硬着头皮道:“司礼监派去的两个内监去石兰轩送份例,被陈昭仪打了个半死送回来,奴才想问督主要不要另派人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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