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塽?他想。
比杀人更甚。
他一边仰着脖颈,一边长长叹了一口气。
若早知道有如此之妙,他应该在认识洛闻心的第一天就同他这样。
神智出走,便不太会收敛力气。
少年觉抓挠了他几下,又哭了两声,可男人就跟完全没感觉到似的。
自是没法再细致的。
心心念念的东西,无论今天原因如何,但总之是到了嘴,让他停下又怎么可能。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洛闻心,不许他动弹,但到底还是怕伤到他,伸手抱他。
洛闻心哆嗦着,痛苦盖过了其他情绪,短暂的清明里,他又想到齐锦宣说的话,于是便又下意识的道,“你、你不能碰我的……”
男人握着他手,“就要。”
洛闻心脑袋发空,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再无任何话能说出口,就连哭声也微弱。
可男人似乎因为他方才的那句话彻底发了癫,他开始无视洛闻心的眼泪,无视洛闻心细细的哭声和微弱的挣扎,且他真的用起劲儿来,又哪里是洛闻心能招架的住的?
男人受了伤,浑身都是血,可两人力量仍然不在一个等级,就连体型也悬殊。
季晟短暂的失去了神志,仿佛灵魂出窍。
那块被从包袱里翻出来的干净的中衣放在地上,原本是作避潮之用,可不知何时已经绞的乱七八糟,
忽的,少年发出一声凄弱的声音,就像濒死的鸟儿,脑袋软绵绵的向一边垂去,季晟略略回了些神,抱住他,低眸看他。
这一回神,他才发现少年目光早已痴了。
“季、季晟……”
少年气儿都快没了,等回过神来,却仍软绵绵的伸手,要摸他的脸,磕磕绊绊的,含着哭腔:“我、我不要你死……”
没再推他,也没再赶他走,只是在叫他不要死。
都到了这种地步。
分明洛闻心才是那个进气儿多、出气儿少的那个,他却仍想着,不要季晟死。
季晟喉头哽动几下,看了他半晌,手往下移,兜着把人抱起来,要去吻他。
温热狂乱的吻落在少年眉间、嘴唇,又一点点舔去他眼角的泪滴,这回,洛闻心却没再能给出季晟任何回应——
竟是早已昏过去了。
第60章
且说望景帝自登基以后,便对北炀王父子颇多忌惮,是一直到了北炀王年事已高之时,才稍稍放松了些警惕,并允准其子齐锦宣回琼州探望,而北炀王本人,则是回了京中看望老友。
结果不出半月,琼州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等消息传回了京城,顿时是满堂哗然——
北炀王世子被人所杀,不仅如此,就连整个府邸上下,除了小厮婢女,也不剩下几个活口了。
金銮殿内,北炀王爷当场便跪下了,老泪纵横的请求朝廷发兵,海捕那名姓季的江湖人士与他的随从。
世子被人所害,这是大事,北炀王的要求听起来也并不算过分,可望景帝神色阴霾,手指扣着龙椅的扶手,是半天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