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锐不同意:“你是海王啊?你才接触过几个男的?人和人性格不同怎么能一概而论。我要是从高中暗恋你至今,听说你要结婚,我肯定想方设法把婚礼搅黄。”
盛致:“……不是、你这人怎么这么理直气壮?你暗恋至今你不好好努力追求,忙着破坏别人婚礼?”
“……饿不饿?”
韩锐心虚地东张西望,缓缓走远,“晚饭还没做好吗?”
盛致轻笑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看他还有心情操心她的男同事是否策划表白,估计康益千方的纷争也快云开雾散了。
刚起了这一念,韩锐就一边挂断手机一边从厨房走回来:“明天得去一趟纽约,收尾了。”
盛致挑眉:“搞定了SEC?”
“罚款数额谈到了预期内。”
韩锐用手指朝她比了个数,“还有集体诉讼,原告中有‘自己人’,这趟去,也能把和解意向书签下来,一样的数额。”
“这些钱全部由你支付?”
“我不是说过吗?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算问题,”
他笑得春风得意,当即要开瓶香槟来庆祝,“你猜我还搞定了何方神圣?”
盛致等着他的下文。
“陈美仪的债主。”
韩锐走近,把香槟杯递给她,抓着她的手碰了一下。
盛致瞠着圆眼:“她把股票抵押了?”
“她得优先保住禧福轩。我只是做了做银行方面的工作,收紧借贷,又催她还款。她原本想着只要出海成功,就能解决一切危机,在‘黎明之前’把股票抵了出去。”
所以,连康益千方股价持续下跌也是韩锐计算之内的?
股价大跌,金融机构手里作为抵押物的股票变得越来越不值钱,就要开始强制平仓。
陈美仪在春节前后依然气定神闲,应该本来是打算用与方兴投资一起套的利来赎回股票,但是……
盛致大脑急速运转,紧攥酒杯却忘了喝,直到她醍醐灌顶:“方兴也是你的人?”
韩锐摇摇头:“方兴谁的人也不是,但要考虑被山水、曜石、鸣金三家联手轧空的风险。何况我开的条件很好,他小赚了一笔,而且又搏得了‘战绩’。”
盛致垂下眼睑,开始慢慢品尝杯中酒,复盘这一路铺垫、反转,只觉得背后直冒冷汗。
韩锐收起他的喜悦,在她面前坐下,摸摸她的肩安抚道:“你不必愧疚,陈美仪知道她在做什么,野心太大才会不断加大杠杆,也太绝情才会在启航时就计划‘手刃合伙人’,她想把我和丁英廷清除出局的时候也没念人情。”
盛致点点头,把香槟一饮而尽,将空杯放在茶几上:“她会怎么样?只是‘出局’吗?”
韩锐沉默片刻:“不好说。她不懂政治,以为像美国那样交完罚金就好,国内可不仅限于罚款处罚,影响这么坏,出事时陈美仪是康益千方的实际控制人,怎么会天真到认为自己能全身而退?她最好是已经离境了。”
盛致沉默了更久,很艰难地开口:“还没机会跟你说,她是我发小姐姐,从小到大很熟悉,可以说,我是看着她爸爸早逝,看着她一个人撑起家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