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跟着我。”
语气已经暗含警告,昏暗的环境里,依旧遮不住少年灼灼似星子的眸光。
于景致耐心很好,解释:“我是医生,可以给你治疗脚上的伤。”
少年突然静默,背着光站着,许久,他说:“解离症。”
语气不似刚才的冷漠,却也毫无情绪,“我是解离性失忆症患者。”
于景致怔在了原地。
“治不了那就不要再多管闲事。”
少年的话,冷如冰凌,防备、不屑,还有厌恶,让于景致再也迈不出一步。
后来,她才从父亲那里得知了他的名字,宋辞。
后来,她从精神学医书里翻找到了解离症的名词。
然后,她没有经过思考,把于家那把三代相传的手术刀还给了父亲,毅然决然地学了精神科。
陆千羊告诉阮江西,顾白也换到了VIP病房,就在隔壁,还说,莺莺燕燕络绎不绝,从手术到现在不到两个小时,女人已经换了三四拨,陆千羊似乎很好奇,那些探病的女人怎么能那么和谐地坐在一起吃一个苹果。对此,阮江西只是笑笑,去了顾白的病房。
虽不及陆千羊所说,莺莺燕燕络绎不绝,确实也有一个如花美眷近身伺候,是个长相秀气的女孩,只是穿着,过于外露,阮江西对顾白的口味向来看不准。
“怎么这么不小心?”
“还伤到哪了?”
“头疼不疼?”
“手疼不疼?”
“人家都担心死了。”
“今晚我留下照顾你好不好?”
如花美眷频频不断地嘘寒问暖,一会儿给顾白掖被角,一会儿削苹果,一会儿端茶倒水,就连偎进顾白的胳膊里也不忘给他嘴里喂了颗葡萄。
只是,这如花美眷的侍候,顾白似乎显得兴致缺缺,收回手,将女人推远了几分,女人似乎不依,娇嗔地说着什么,顾白漫不经心,抬眸,眼神却忽然凝住。
女人讶异,扯了扯出神的顾白:“顾少。”
顾白直接从病床上坐起来,眼中含了几分笑意,看着门口:“我还以为你走了。”
阮江西这才走进病房,顾白对着身边的如花美眷说:“让开,这个位子有人要坐。”
女人傻愣了许久,才不甘愿地起身,盯着阮江西:“她是谁?”
顾白想了想:“东宫娘娘,论身价,你得恭请一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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