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顾昙浑身滚烫地躺在卧榻上。
她知道自己病应该是有些重了。这正是自己想要的。
只有病得重了,才能让萧暄将她留在荒园,不挪去东宫。
她很久没有病得这么重过了,难道说要她死在这里?
念头一旦起来,就会越来越汹涌。
就和她早前想要拖延搬去东宫,思来想去没有好办法时,只能想到生病拖延。
可若是真的这个时候死去,父亲的冤屈谁去洗刷?
还有兄长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她多么希望能够见一见兄长,她独自一人走到现在,都快走不下去了。
顾昙紧紧地闭着眼,嘴里喃着“大哥”
一声又一声。
正巧这个时候碧草从外头进来,她在书房没有等到太子出来,心头又记挂着后院的顾昙,匆匆地跑回来。
这声声低唤,让碧草眼泪夺眶而出,一边哭,一边想着法子要帮顾昙去热。
将帕子敷在顾昙的额上后,碧草一边哭一边跑到院门外。
院外时刻有人守着,只要不是顾昙,其他人的进出他们并不理会。
碧草哭道:“侍卫大哥,我家娘子忽然间起高热,我刚刚去求见太子,可没见着他人,能不能求侍卫大哥传达一下,帮着找个大夫。”
说着,她拼命地给门前的侍卫行礼作揖。
到了后头,几乎要跪着给他们磕头了。
侍卫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里头的娘子竟然病倒了。
此刻见到泪流满面的碧草也是心酸不已,更怕出事,于是一个侍卫留下,另外一个侍卫去找人。
碧草感激不已。
只是没一会儿,那去找人的侍卫回来:“碧草姑娘,可真不凑巧,殿下出门去了。”
“徐先生也跟着殿下一起出去了。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劳烦姑娘再等等。”
明明刚刚在书房里,青痕都说太子在见重要的人,这会怎么会是出门去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没料到太子殿下竟然这么绝,看来真的和姑娘说的那样,留她下来不过是想要报复玩,弄罢了。
反正也不指望了,只要大夫能来就好了。
她折回屋内,不断拧帕子给顾昙敷额头,又擦身,只盼着热度在大夫来前不要再升了。
前院书房墙后的暗室里。
萧暄目光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真觉得五年前躲过一劫,就会一直有好运?躲也就躲了,为何又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