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四周落水声不断,惊呼声此起彼伏。
靠在窗上的秦真耗尽了气力再也站不住,整个人都往下滑去。
楚沉连忙伸手一把将她捞了起来,看她髻散了,金钗落地,衣衫也凌乱不堪,连忙脱下了外层的大袖衫将她整个人都拢住了。
从头到尾,秦如故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饶是楚沉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被她看得心头大乱。
他面沉如水,急声问道:“如故?秦如故!你同孤说句话,他怎么你了?”
“楚平澜!”
秦真看了他许久,才忽然醒过神来一般喊了他一声,跳起来抱住了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了他的腰身,大有打死也不放开的架势。
“我在。”
楚沉生怕她抱不稳会掉下去,不由自主地伸手托住了她的腰。
窗外皎皎月色落在湖面上,舱内盈盈灯火笼罩着两人周身。
秦真还醉着,听他说话嗓音温和轻缓,全然不似先前闹别扭那般生硬漠然,顿时无限委屈漫上心头。
什么死对头旧怨深深、什么先前有过盟约又反悔的破事都忘得干干净净。
她低头,用鼻尖碰了碰楚沉的额头,望着他,桃花眼里水光潋滟,低声抱怨道:“姓王的胖子好重啊!他差点把我压死了!”
楚沉抱着她,沉声道:“孤要把他身上的血肉一刀一刀凌迟割下来!”
秦真头昏眼花神志不清,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自顾自继续抱怨着,“他酒品太差了!算账就算账,记仇就记仇,干什么忽然要让我给他生儿子啊?这不是有病吗?”
楚沉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部以示安抚,“嗯,他有病。”
秦真听到他的附和,忍不住又道:“我有病他不知道啊?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年,还给他生儿子,他也不瞧瞧自个儿长的什么癞□□模样?是想让我再短命一点吗?”
“不会的。”
楚沉看着她,无比认真地说:“有我在,你不会短命的。”
秦真听到他这样说,忽然忍不住笑了。
她原本就艳若桃李,又饮了那么酒,此刻醉眼迷蒙,面染红霞,忽然抬起双手捧住了楚沉的脸,让他同自己对视着。
“平澜。”
秦真忽然轻唤了他一声,无意识间,嗓音又娇又软。
她此刻同楚沉靠的极近,呼吸间尽是温热酒气徐徐扑簌在他脸上。
连带着这醉意好似蔓延到了他身上一般,面容清隽的楚王殿下,耳根处也染了一层薄红。
“嗯?”
他应了一声,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好在这个醉鬼此刻什么都不知道。
秦真却低头,柔软的唇若有似无的轻触他的鼻尖,醉的意识不清,也撩人的很。
楚沉僵立在原地许久,任由她这样撩动心弦,忍了许久,才忍不住去吻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