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腰小院,十文回来时,已是傍晚。
夕阳落下山头,天空中,血红云彩,一缕一缕,如同仙女的彩带静静悬浮天际,艳丽中透露着诡异,让人心中忐忑不安。
回到小院,刚藏好两颗黑色石头,就听到老糊头远远吆喝声。
“十娃!快把院里东西,都搬进屋!”
“噢!”
应了一声,十文不知道自己面色很有精神,落入老糊头眼里,很不正常。
‘这娃子。。。吃了什么?’
老糊头心里暗忖,也动手帮忙收拾东西。
不经意间,十文看到一向爱干净的师父,衣袍上很多脏污,有泥土痕迹,也有一些木屑挂在上面。
再看师父神态,表面平静,眉宇间却隐隐透着些许疲惫和不安。
“师父,天上红色云彩是告诉我们,明日要下大雨嘛?”
“嗯!十有八九之事!呃。。。还有。。。明日。。。不,今晚听到任何动静,都莫要出屋!”
老糊头言语时表情凝重,抬头看向南边,好似那边会有天崩地裂之事生。
对于老糊头神神秘秘外出,又有时说出点预言之语,十文从来不多嘴,听之任之,绝不忤逆。
“噢!师父。。。我。。。”
“休要多言!抓紧把东西搬进去!然后去烧火做饭!”
老糊头以为十文又要问他两元是啥,习惯性急忙开口打断。
‘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知道两元是什么了!哎!又不叫我多嘴。’
十文喳巴喳巴嘴,把心里想问的话,咽回肚子里。
夜晚很快到来,晚饭就是一些干瘪的野菜,还有两块风干的肉。
每逢不好的事情生,事前,老糊头都会让十文多吃点,尤其是房梁上挂着的干肉,更是只有怪事生前,才会给十文吃。
记得上次给十文吃肉,那一晚,电闪雷鸣,山林中更是传来凄厉至极的惨嚎。
整整一夜,一滴雨没落下,却电闪不断,雷鸣阵阵,怪异无比。
“师父。。。今晚你还要躲水潭里嘛?”
“呸呸呸!为师那不是躲!是泡澡!”
上次怪事生的夜晚,寒冬腊月,老糊头非要把冰面砸出个洞,自己钻入进去,哆哆嗦嗦泡进水里。
十文不懂,但也看得出,老糊头那样做,也是情非得已。
“腊月那么冷,你在水潭里过夜,说冬天要多多捶打抗寒,现在都开春了,您老却说泡澡。。。哎,师父,您如果害怕就裹紧被子,正月里,张大婶不是给您送了一床被子嘛,还和您老一起暖了一夜。”
“嘿!劣徒!胡诌八扯什么!为师。。。为师。。。那是给张寡妇治病!什么暖被子!敢再多言,当心我拿藤条抽你!”
“我没胡说,我害怕的时候,就是抱紧两张麻布单,再不济,就把垫身下的细藤抱怀里。师父,要不您也试试!”
“呔!劣徒!吃老夫一抽!”
老糊头被说的面红耳赤,羞臊的身子颤抖,寻到藤条,追着十文满院子跑。
只是。。。这一跑起来,与以往大不相同。
‘这孩子,身子骨强了,跑起来和大小伙子差不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