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装了,冷声道:“你在怨我们将军府没为你出头吗?你又是什么身份?一个罪臣之女,我们养你这么多年已是仁至义尽,你有什么资格和萱儿争?只有萱儿那样的品貌,才配得上辰儿,是辰儿祖父祖母固执,硬要留下这桩婚事。
这些我再不高兴也都认了,可是,身为儿媳,未来婆母让你做点事都做不到,要你这样的儿媳有何用?”
终于撕破了脸,可是听到这话,江茹月的心还是一阵钝痛,仅仅因为她是罪臣之女,就得接受这样的不公吗?
旁边的绯云和绯烟不愧是夫人身边的人,低着头仿若未闻,商嬷嬷面有不忍,但见夫人盛怒,也不好贸然劝解。
一旁的绿竹吓得心都在抖,没想到夫人竟这样不顾及小姐的面子,当众这般训斥小姐。
看见小姐轻颤的身子,绿竹赶紧扶上去,若是其他人这样说小姐,她铁定会冲上去护着小姐,可是,她的卖身契还在夫人手中,实在没这个底气去冲撞她。
江茹月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她眨了眨眼,把泪水生生逼回去,挺直身子,对周氏道:“让婉姨不快,是月儿的不是,可是月儿不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顿了一下,忍不住继续道:“况且,我和辰哥哥还未成婚,婉姨现在就以婆婆的身份来要求我做不愿意做的事,还为时过早。”
“你?难怪辰儿说你现在越来越不听话,看你这样子,哪有一点柔顺恭谨?”
周氏大怒,指着江茹月高声呵斥。
江茹月一声不吭,只低头站在房内,任由周氏责骂。
周氏见江茹月一言不,感觉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更憋闷,道:“难怪辰儿不喜欢你,像根木头一样,连讨人喜欢都不会。”
江茹月喉头一哽,心中刺痛,紧紧攥住拳头,长长的指甲嵌入柔嫩的手心,却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周氏犹觉不解气,又扬声道:“果真没有娘亲教养的女子就是不知礼数,如何配得上辰儿?”
这话一出,江茹月猛然抬头,眼圈泛红,眸中迸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可又被死命压住,一字一顿道:“婉姨,我敬您是长辈,我的一粥一饭,一丝一缕皆是将军府所赐,月儿感念在心,您要怎么羞辱我,我都无话可说,可是,家母已经亡故,您为何还要辱及她?我再如何配不上辰哥哥,当年,这门亲事不也是你们亲自上门求来的?
再者,这些年我是在你们府上长大,若是您责骂我的话被传出去,外人只会笑话是祖母和您没有把我教养好,望婉姨慎言!
“你,你好得很,没看出来还这么巧言善辩。”
周氏一声冷哼,倒也没有继续责骂她。
江茹月的一番话,确实让她冷静了不少。
现在婚事还未退,若是江茹月因为此事在外面被人耻笑,江茹月没脸,也是威远将军府没脸。
“实在对不住,月儿没您这么大度,做不到帮想害我的人说谎话。未免惹您更生气,月儿还是先走了,改日再来看婉姨。”
言罢,江茹月行了一个礼,带着绿竹径直转身离去。
周氏和房中的丫鬟嬷嬷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江茹月竟然就这么走了?
“这死丫头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脾气越来越大了,仗着婆母给她撑腰,竟然这样顶撞我,我就说不能让她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