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左相府,没有见到宁雨萱,左相夫人叶氏道她去了外祖家,要过几日才回。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左相一直没回来。此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左相夫人叶氏道相爷公务繁忙,已经着人回来传话,今晚要深夜才回。
叶氏客气地留他吃晚,饭莫弈辰连忙推拒,道还有事情,就告辞离开。
在左相府等待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左相夫人对他不如往日热情,气氛也不算融洽。
至于左相公务繁忙,他不知是真是假,既然左相夫人那么说,他也不好多问。
出了左相府的门后,他心中空落落的,虽然知道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可他觉得,凭左相府和他们将军府的交情,不应该如此。无论如何,为祖父他们洗清冤屈才是重中之重。
于是,他并未离开,而是在左相府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等了起来。
天已经黑了,小巷空寂,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一轮清辉洒下,只有风吹动树叶飒飒作响。
等了还没半个时辰,就见原本应该深夜才回的左相专用轿辇颤颤悠悠地从洒金巷而来。
还没到左相府正门,一道身影就蹿了出来,对着轿辇朗声道:“宁伯父,晚辈莫弈辰拜见!”
宁成则听到这道声音,眉头就皱了起来。
之前他就和夫人通好气,若是,莫府来人,一律说自己有事不能回来。今日,夫人派人传话,说莫弈辰到访,让他晚些回。
莫弈辰前来,不用想都知道找他是为了什么,可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傻子才会往上撞,惹陛下不快。
刚刚夫人传话说莫弈辰已经走了,他才回府,没想到那小子竟然还在外面等着。
不过,掀起轿帘之际,脸上已经一派和煦,从轿中走出。
“原来是世侄啊,你家里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节哀!”
说完,面带沉痛地拍了拍莫弈辰的肩膀,端的是一副慈和长辈的模样。
莫弈辰见此情景,心中松了一口气,想着,左相夫人之举,怕是自作主张,宁伯父和莫府一向交好,又是自己未来的岳父,情分自是不一般,怎么可能束手旁观?
于是,跟着左相又到了府中。
待进了书房,莫弈辰对着左相躬身一礼:“伯父,晚辈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您,我祖父的为人您是知道的,向来谨慎,也从来不是好大喜功之人。剑门关之事,晚辈是怎么都不信的。
伯父位高权重,还请在陛下面前为我们说说情,务必要彻查此事,还我们莫家一个清白,让我祖父他们的尸骨能光明正大的回归故里。”
说完,对着宁成则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贤侄,使不得。”
宁成则忙把莫弈辰扶起。
他面有难色道:“此事并非我不愿意帮忙,伯父当然相信你祖父的为人。可是,八百里的战报是你祖父的副将高升亲手所写,这还有假?”
莫弈辰一怔,“怎么可能?高爷爷怎会如此?”
高升是祖父的左膀右臂,任二品武威将军,祖父向来对他诸多倚重。
祖父的同袍多在京中或地方任职,有的解甲归田,含饴弄孙,只有高爷爷,比祖父小五岁,五十多岁的年纪还拼杀战场,为祖父鞍前马后。
幼时,高爷爷还常抱着他们兄弟几个逗弄,那场景历历在目。
“高将军今日又有战报,他率领两万多残兵击退了西狄八万大军,西狄和你祖父他们鏖战许久,暂时不会进犯,陛下龙颜大悦,已经封他做了一品扬威大将军,不日就会带着你祖父他们的尸骸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