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茹月雷厉风行,很快把飞霞巷巷尾的一个一进小院以每月二两的价格租了下来,正式成立了自己的作坊,一方面可以制绢花儿,一方面也让这些姑娘们有个住的地方。
这小院不大,有东西厢房和正堂,厨房共四间,尤其是正堂,空间格外宽敞,用来做作坊再合适不过,因而江茹月当时找房子时一眼相中。
为这些姑娘们置办锅碗瓢盆和被子被褥等生活用品后,江茹月很早就起床,每日花一个时辰教授她们做绢花。
她离开后,则由凝香来教授她们,盈翠她们几个则继续做通草花,且有了时间还得每日去铺子里忙下忙。
自此,江茹月过上了早出晚归的生活。
凝香做通草花虽不如盈翠有天赋,但做起绢花来还是有模有样,教这些姑娘绰绰有余。
为了方便管理,江茹月让凝香做了这六个姑娘的组长,每日同吃同睡,这样有什么问题也能及时现和管理。
因为凝香要教授这些姑娘,没时间做更多的通草花,江茹月就每月给她多一些银两做补贴。
凝香对此很乐意,不仅仅是为了加了银钱,更重要的是觉得小姐对自己的信任。
转眼就三月初,草长莺飞,春风送暖,又到了一年桃花盛开的时节。
江茹月住在二门的东厢房,房间的隔壁院子开了一树桃花,那桃花枝繁叶茂,有些枝丫竟斜斜地越过围墙伸进了她们院中。
那桃花如一片粉色的云霞,娇艳欲滴,亭亭玉立,每次江茹月看到,都心旷神怡。
绿竹和凝香都好奇隔壁住的是何方神圣,搬进这新居已经一个月,之前刚搬过来时,江茹月就命人给左右街坊送些福饼当见面礼。
绿竹她们只见到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打理这院子,那老者说自己只是下人,至于主人是谁,绿竹她们一直没见过。
又过了两日,莫老夫人和周氏千盼万盼,莫弈辰的家书总算来了。
算起来,莫弈辰已经走了两个余月,因为他具体在镇北军的哪支队伍她们也不清楚,搬家后,江茹月她们没法给他去信,这信还是庄头来盛京城采买东西时带过来的。
信上内容很简单,告诉她们自己已经在镇北军中安顿下来,且告诉她们他所属的队伍编号,让她们不必担心。
每个人都简短地问候到了,旁的就没有了。
莫老夫人和周氏看到信件都舍不得撒手,直到江茹月把信反复念了三遍,她们都能把这信背下来了,才压抑住了激动的心情。
信是短了点,但是知道他平安抵达,大家也就放心了。
至于回信,则是江茹月按照祖母和婉姨的意思来写的。
相比莫弈辰短短的一页信笺,江茹月写的足足有六页,无非是叮嘱他多添衣多吃饭,保重身体,并告诉他莫家已经搬回到盛京城内,大家都很想念他云云,直到她们觉得没什么可叮嘱的,才作罢。
信的末尾,江茹月谈起了自己最近做的生意,也说起了即将扩展的生意,让他不要太拼命,保重自身最重要,她会好好照顾祖母和婉姨。
吹干墨迹后,江茹月让薄云打探去凉州的行商,让他们帮忙把信件带过去。
没办法,驿站虽然能送信,但只限于皇室和官府使用,用镖局送信价格太昂贵,她们这种平头百姓,用行商帮忙送信最划算。
又过了两日,江茹月如往常一般出了院门正准备去巷尾教授那六个新来的姑娘做绢花,一旁跟着盈翠和绿竹,盈翠要替她去满庭芳看铺子,没想到,关门时,竟然现赵言卿站在隔壁院子门口。
“江小姐,早上好啊!”
眼前的青年面带笑意,长身玉立,挺拔的身姿在晨光中蒙上了一层金黄的光晕,怎么看怎么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