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大板下来,壮汉都受不了,更不用说这样娇滴滴的姑娘,只怕没两下,她就要乖乖认罪了。柳大人暗忖。
“大人,不要啊!”
几个丫鬟惊呼,三十大板,小姐哪里受得住?那大板足有三十斤重,若三十大板打完,不死也残。
两名差役闻言就要上前,绿竹和凝香率先起身往江茹月那边冲,想拦住他们,奈何力气不够,反被其他的差役拦住了。
那两名差役把江茹月按在另一个衙役准备的条凳上,挥起板子就要开打。
江茹月被他们强押过来,挣扎不过,绝望中闭上眼,等着那板子落下。
没想到,一声闷哼响起,自己身上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同时,身子被人压住。
江茹月睁眼一看,原来是绿竹,她扑在了自己身上。
那一棍子落在了绿竹身上,打得她冷汗涔涔。
“大人,那香囊是奴婢放的,奴婢气不过那杨姨娘羞辱我家小姐,一时气愤就在盆栽里放下了香囊。大人,要处置就处置奴婢吧!”
绿竹忍着疼痛朝堂上喊道。
“绿竹,你胡说八道什么?”
江茹月扭头看向堂上端坐的柳大人:“大人,这事和这丫头无关,她胡言乱语的。”
柳泉眯起眼,只要有人认罪,管她是谁?
道:“既然你认罪,那就签字画押。”
旁边的文书就要拿记录的供词和印泥过来。
“大人,那香囊不是绿竹放的,是奴婢,奴婢看不惯那杨姨娘。”
凝香跪在地上,重重磕头:“请大人明鉴。”
绿竹忠心护主,可小姐也是她们的小姐,怎么能让绿竹一人担罪?
“大人,是奴婢干的,奴婢会湘绣,不关她们的事!”
“大人,别听她们的,是奴婢干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要罚就罚奴婢一人。”
绯烟绯月两个丫头跪在地上,抢着认罪。
门外的盈翠看了许久,提着的心一直没放下,她无能为力,看着这几个丫头如此忠心,眼泪忍不住滴落。
一旁的许凌玉和曾若冉眼眶都红了。
围观的百姓无不动容,见过大堂上相互推诿罪名的,还没见过这抢着认罪的。
如此有情有义的人,难道真会做害人性命之事?不少百姓产生了怀疑。
江茹月心中感动,憋住了快落下的眼泪,喉间酸涩,从条凳上下来,扶住冒着冷汗的绿竹,站起身子看着柳大人缓缓道:“大人今日莫非想屈打成招?”
“本官公事公办,哪里谈得上屈打成招?对你这种牙尖嘴利之人,不用刑,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柳泉被这清冷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觉得好似自己虚伪的外表被这小女子看穿,不禁恼羞成怒和衙役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直到她认罪为止!”
那些衙役这才回过神,一把推开绿竹,拉着江茹月的手臂,把她重新按在条凳上,大板高高扬起,就要开打。
江茹月睁着大大的眼睛,紧紧握住衣襟,死死盯着那柳泉,她要看清楚这草菅人命的糊涂官的模样,就算下了地狱也要找他算账。
柳泉被这愤恨的目光盯着,顿时一阵心虚,转头移开视线。
一旁的胡嬷嬷脸上的笑容都快藏不住了,巴不得衙役把那丫头打算,这样,夫人交代的事情她也就圆满完成了。
身后的木板抡得呼呼作响,江茹月做好了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准备,已经死死咬住了牙关,没想到,木板还未落下,就听到了身旁“哎呦哎呦”
的惨叫声。
江茹月扭头一看,门口,一个人影逆光而立,周围的百姓都自动退开。
一身玄色底色的银丝镶边长袍边角嚣张地随风飞扬,腰间配着的上好的环形和田玉在阳光下倒映出一道炫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