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呼的一声回过神来,竟是被少年的曲子带走了念头。
他那首曲子也有这种效果,只是能摸到这种境界时,早已不是那青葱少年,而是年已半百,爱人垂危。
与老者那曲《流花》一般,仔细听者皆会神游万里。
这便是音律的力量!
依靠耳边乐曲,拨动的不仅仅是琴弦,而是人们心底最深处的感情,让人神游万里之外,描绘所想所念所愿。
客卿们大多面带笑意,闭上了眼睛。
楚夫人亦是,除了中间睁眼看过一次少年后,就一直闭着眼。
唯一能证明她还在听的便是椅子扶手。
那根纤细玉指轻抬轻点,与台下少年一般忙碌。
半刻钟后,韦夏至早已停下手中动作,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地上。
多数人还未回过神来,包括楚夫人自己。
一些客卿神游不远,韦夏至琴停便跟着“醒来”
,却也不敢出声,怕打扰到上
面的楚夫人。
叶薇则是听惯了,看看旁边那匹马,又看看韦夏至,再看看那些客卿。
摸不着头脑。
就这曲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其实楚夫人早知韦夏至停下了,只是不愿睁眼。
曲罢半刻,她才笑着开口问道:“为何如此快就结束了?”
“你说是即兴作曲,可是有人打扰?”
“还是身上伤势原因?”
一连三问!
这下到许知恩目瞪口呆了。
他来这时,东楚剑庄就楚夫人一个主人了,在这修行的这段时间,别说笑了,楚夫人会有这么多问题,他从来没听说过。
韦夏至轻轻擦拭着琴面上的血迹,平淡道:“只是一首还未写完的曲子,这日多了些灵感,也算即兴了…勉强算是半曲吧。”
余姓老者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指着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何许人…”
老者似乎觉得一来便问人出处不合适,便没有往下问去。
韦夏至站起身抱拳又坐下,“在下韦夏至。”
被抢话的楚夫人也不恼,继续笑问道:“可有想好要去何处?还是要在这修行?”
竟是试探的语气,更何况这少年只是一个低阶武者。
“楚夫人啊楚夫人,你早说要年轻帅气的,许执事我啊,也不用不舍昼夜的飞来飞去了。”
许知恩为这几月的奔波感到痛心,当然,是不敢说出来的。
剑庄规矩,入剑庄者最低也要聚气修为。
但是韦夏至有没有修为已经无所谓了,规矩可
在她手中,谁敢言语半句?
韦夏至摇头:“此行千里前来,便是听闻夫人好音律,想着好音律之人不会太差,于是过来修行…”
“至于要去之处…在下途中被人莫名围杀,暂时也无力下山。”
许知恩瞪了一眼韦夏至,觉得他说话太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