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沉默,魏筹试探道:“你离医院有多远,不如先去孕检?”
孕检是一时半会能完事的吗,尤文溪下意识想反驳,可想起他既然问过许医生,自然清楚孕检流程,于是出口的话便改了改:“不用,还有十来分钟应该能到。”
车流已经慢慢散开。
耳机里连那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魏筹片刻后缓缓道:“好,我在这等你。”
尤文溪到民政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两点出门,在路上耽误了足有两个多小时。
魏筹也已经在离婚登记处坐了很长一段时间。
人很多,很乱,这是尤文溪到登记处的第一感受。
人生百态,生活里的酸甜苦辣尽数展露在了这些人的脸上。爱恨情仇在这一刻也仿佛具象化,或沉寂似荒原,一眼望不到未来;或柔软像海绵,挤出无尽的水;或化作尖锐的武器,攻击曾经攻击现在,攻击对方攻击自己。
尤文溪没找到魏筹,路过一对吵架的夫妻,差点被情绪激动的妻子用包挥到肚子。
她险险避开,穿过排成长队的人流,终于找到坐在角落里的魏筹,他被一个身形似山的男人挡了大半身体,只有长腿伸在外面。
他低着头,轻揉额头,看起来像是有点疲惫。
过了一会他掏手机打电话,随即又站了起来。
手机响起来,尤文溪没接,往那边走了两步,魏筹扭头,也看到了她。
魏筹没什么反应,走过来指了指他坐的位置,对尤文溪道:“东西给我,你坐那,我去排队,等轮到我们了叫你。”
尤文溪没客气,来离婚的人很多,大概要排上很长一段时间了,她怀着孩子,站太久容易累。
“东西都在包里。”
尤文溪将证件、文件拿出来递给魏筹。
魏筹接过去,一边翻看一边问:“我的结婚证是不是在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