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说,男子在这样的事情上,一般一炷香的时间是正常的,若有强一些的,或许能律动大半个时辰,只有极少数的天赋异禀者可以坚持一夜,但这并不是好事,因为时间过长会让男子身体损耗,不是长久之计。
书上也说,若是男子出的极快,那大抵是不行的,这是病,得治。
那这样说,贺兰陵岂不是不行?
贺兰陵此刻手紧紧扯着床头的一缕穗子,心里是莫大的难堪与自卑,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以为是自己有问题了。
殊不知,他还年少,这又是他的第一次,是太过紧张了。
但凡他向他父兄或者家里的医修请教一二,也不至于这样妄自菲薄。
“你没事吧。”
阮璃关心的问道,画册里有温馨提示,男子若是不行,一定要给与心理上的安慰,让他感受到妻子的关心。
可这样一问,贺兰陵更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有些慌乱的站起身扯过衣衫就要离开。
阮璃见他情绪不对,她能感觉他在生气,却又不知是为何而气,便担心的跟上去:“这么晚你要去哪?”
“不用你操心。”
他只想快点离开,离她越远越好。
“可是你肩膀上的伤口又在流血。”
阮璃拉住他,他情绪激烈之时,九尾留下的那几道爪痕又开始渗血,血中还有一股奇异的香气。
然而贺兰陵猛的转身祭出宝剑指着她,琥珀色的眼睛里一片悲愤之色:“我说过,让你不要碰我。”
阮璃被宝剑的寒气逼的后退两步,她诧异的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对她以剑相向,以前她怎么胡闹,他也从未这般过。
心里的那种酸涩又隐隐约约的升起,让她不由自主的将手按在心口。
她想,自己大约是有了心疾,所以这几日心里头总是有些不好受。人类的身体果然脆弱,她做海月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些毛病。
齐珍听到声音带着人过来,见两人衣衫不整的站在房中,而少君还用剑指着少夫人,慌忙拦在剑前:“少君,夫妻之间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万不能这样动手伤了和气。”
贺兰陵这才现自己竟然祭出了法剑,他只是不想让她靠近,并未想过要伤害她,他也不是真的气她,他只是不知要怎样面对她。
看着众人惊惧的神色和阮璃害怕的神色,他有口难言,最后收了剑,一瞬间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他走后,所有人面面相觑,齐珍立刻上下将阮璃检查一番:“少夫人,可有被伤到?”
阮璃看着贺兰陵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他没有伤我。”
齐珍纳闷:“寝前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闹的这么厉害,究竟生什么事了。”
阮璃默默地拾起地上的衣衫,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他大概是,很讨厌我吧。”
齐珍又问了几句,但是阮璃并不回答,只默默地净了手,然后躺回床上。
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齐珍感觉这个曾经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如今也好像有了心事。
虽然齐珍极力想将这件事压下来,但事情还是传到了沈姒那里,儿子儿媳竟然到了动刀动剑的地步,这还了得。
她将两个人都叫来问话,可两个孩子谁都不开口,气的她头皮都是疼的,于是让人把穆兰芝叫了来。
两亲家在谈话的时候,阮璃与贺兰陵就在另一个小房间呆着,从那夜到今日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贺兰陵都没有回来过,阮璃也是今日才看到他。
三天不见,他原本光洁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渣,显得有些颓废,眼中有着血丝,像是没怎么睡好觉。
阮璃想同他说话,但此刻的他身上写满了“不要理我”
几个字,她也就不好怎么开口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穆兰芝和沈姒终于走了出来,阮璃和贺兰陵都站了起来。
沈姒扫了两人一眼:“我方才与阿璃的娘商量过了,既然已经到了动刀动剑的地步,可见你们之间的嫌隙不小,如果想继续过下去,就想下怎么过,若是真过不下去了,就商量和离的事宜,你们还年轻,总不能阻了你们的路,如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也好。”
沈姒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气着的,阮璃虽然并不是她心中理想的儿媳人选,但是她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对自己老婆用武力。
两人都没想到母亲们竟然直接提到和离,阮璃觉得这样也好,省的贺兰陵为难了,正要出言答应的时候,穆兰芝又说话了。
“这事关你们将来的人生,你们先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我们,但是陵儿,商量的这段时间里,你可千万不要再对阿璃脾气。”
穆兰芝说道。
她这样说,明面上是给了两人一个缓冲的时间。但沈姒却感觉穆兰芝并不想两个孩子和离。
贺兰陵对穆兰芝躬了躬身:“是。”
第37章他病了
两人终究还是没有和离,因为贺兰陵的祖父贺兰毅听说自己的小孙儿差点要对小孙媳妇动手,气的差点晕过去。
问自己小孙儿为什么这样做,小孙儿只低着头,红着眼,怎么都不说。
又问小孙媳妇,然而小孙媳妇只拿一双偷偷的眼睛看着小孙儿,见小孙儿不说话,小孙媳妇便也什么都不说了,虽也低着头,但却是迷茫着眼,小小的脸上写着大大的问号。
分析一番后,贺兰毅并不认为两个孩子是因为感情不合,相反,他们应该是有了感情,至少,是自己的小孙儿有了感情,否则以小孙儿的脾气,若是真想对小孙媳妇动手,小孙媳妇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