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试探朱伊的底线,将她的防守一次次往后逼退。上次朱伊哭得伤心,谢映对她倾诉爱慕,又挨了巴掌,才让她原谅了他。这次他已经进了一大步,自然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
……
谢映将朱伊放在了凳子上,检查她的后背,先前的小水泡全都消褪了,他便问:“公主现下感觉如何,可还有痒痛之感?”
这药膏连毒蝎的毒也能遏制,对区区毛辣子的毒性绝对不成问题。
果然朱伊道:“已经没有痒痛感觉了。”
谢映便将朱伊皱巴巴的且被汗水濡湿的衣衫放在掌心展了展,再帮她拉起来穿好。
朱伊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轻易就能叫她心神不定的人,突然伸出手指去摸了摸他挺直的鼻梁,谢映微怔,抬眼看朱伊,只听她道:“谢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皇后定要让你娶别人,父皇又叫我另嫁了人,我们两个这样……”
谢映重新抱住了朱伊:“没想过。我从没想过你会嫁给别人,你只能嫁给我。”
谢映笃定的语气,让朱伊安心了些许。她刚想将脑袋靠向谢映,额头却被对方拿手指一戳。朱伊捂着脑门,怒视他:“你做什么?”
谢映道:“既然说到这个,正好臣也有话想对公主说清楚。”
又来了,臣又来了。朱伊心里莫名打鼓。
“公主之前说容萧是你的好友,那我想问问公主,在你心里,我又是个什么身份?”
“……”
为何又提到容萧。但是朱伊也不知道,谢映到底算是她的什么人。她自己之前没有认真想过,其实还是不敢深想的缘故。
朱伊的沉默让谢映的眉皱起来:“难道公主是想让臣做你的男宠?只想玩。弄我?”
“……”
朱伊呆滞了。他是怎么想出把男宠这个词安到他自己身上?还玩。弄他?便道:“你简直在胡说!”
谢映道:“若非如此,那公主为何愿与臣亲热,却压根不让臣参与你的事。既然公主占了臣的身心,若是真心待我,就该把我当你将来的夫君看待,给我应有的信任。”
朱伊简直要被气笑,还占他身心?明明是他对她……但想到他自称为她的夫君,她心里又砰砰跳。算了,朱伊上下看看谢映,毕竟人家有这般倾国倾城的姿色,觉得被占便宜的人是他大抵也是正常的。
朱伊便道:“我知道了。世子说的有理,以后我会注意的。”
谢映嗯了声:“不管公主以前如何,但是以后……我希望公主有任何事都能先想到找我,而不是找容萧或是别的男人。”
朱伊见他如此介意,便哄着他道:“好好,我知道了,一定。”
朱伊回到自己的厢房,绵风早就焦急等候多时了,公主去找世子,居然一去就是这样久。当绵风再看到朱伊有些皱的裙子,又听她叫备水要沐浴时,更是神色大变,连为朱伊取干净衣裙时手都在抖。
莞清躲在门后偷听到了,她看看朱伊的背影,眼珠子转了转。
绵风见朱伊头回要自己沐浴不让人伺候,在净室外头走来走去,着急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朱伊泡进水里,低头看着身上陌生的痕迹,尤其是那丰盈处满布的红痕,想起谢映先是用手,而后又埋首在那里久久不愿离开。而她自己,仿佛受他蛊惑般,居然只是轻挣了两下就随他索要。
朱伊也说不清此刻的心情,她将头侧枕在木桶边缘,过了好一阵,极低声地道:“谢映,你千万不能骗我,负我。”
莞清为朱伊奉茶时看到了她颈间的一点红迹,确认了她的猜想,莞清退下后便悄悄从自己包袱里摸出纸和苇管笔,躲在净室里迅速写了封信。
朱伊唤来自己最信任的太监,交代道:“常临,莞清方才见了我似有躲闪的样子,你把她看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