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指尖按压在男人后背润泽光滑的皮肤,一寸一寸摸着揉着,朱伊的脸就慢慢发烫了,她的目光终于忍不住偷偷打量谢映坚实的背部,曾经与她交缠一体的人,原来后背也让人有想依靠的感觉。
朱伊赶紧问了个问题,以打住自己的浮想联翩,道:“你不是答应了我,不理睬颜凤钦的,为何又赴约?”
谢映道:“公主,其实就算颜凤钦不找我,我本也要去找他。我是个男人,他做的事,我没法忍气吞声当作没发生过。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谢映一丝心虚也没有,朱伊一噎,对说话不算话还这般理直气壮的男人,居然不知说什么好,便默不作声拿胰子在他背上涂抹,然后为他清洗。
等朱伊仔细洗完,叫对方两声无人答应,才发现他居然已靠着木桶壁入睡,呼吸平稳而均匀。
朱伊忙伸手轻轻推他的手臂:“谢映,你别睡。”
她又推好几下,对方仍旧没有半点反应。
看来他真的是伤体虚弱,且疲惫困顿已极,朱伊皱皱眉,这可怎么办,强行弄醒有些不忍,但他身上这脏的,不清理也不行。
朱伊看向谢映的脸,他睡着的时候,面部线条软化下来,真是让人心也融掉了。
朱伊又感到心揪,想起最初到湫山坪看见那一地尸首,她的心都给吓得险些不再跳。唯恐谢映是其中一个。这般想着,朱伊突然倾身亲了一下谢映的眼睛,引得对方的眼皮轻颤了颤。
她这样喜欢和在意他,帮他洗洗澡怎么了?何况这样冷的天,他这样光溜溜的,万一把他冻得落下什么病根,心疼的还不是她。
朱伊为自己找好理由,便鼓起勇气继续。
她的手捏着棉帕,小心地滑过谢映的手臂,胸膛,腹部,小腿,她不得不睁大眼,怕碰到那些细小的伤口,因此将对方修长劲健的体格看了个一清二楚。可说是细致入微。她不得不承认,男人的身体也很好看,有种异样的吸引力。朱伊的心砰砰跳个不停。
谢映左边大腿新包扎着一圈白色棉纱,看来他先前一个人在净室就是在做这事了。
现下唯一没洗的,就是薄巾遮盖之处。可那地方,朱伊是真不好意思去洗。
但是,他先前坐在地上,腿根怕是浸染了泥水的。怎么办?到底洗还是不洗。不洗的话,就让他这样脏着么?何况朱伊做事情历来有种不做则以,一做就非要做完整的执念,强迫着她不收手。
朱伊闭上了眼,决定摸索着打发。
她心一横,伸出手微微哆嗦解开对方腰间束缚,但朱伊这回可不敢看了。
她想了个好办法,先将手落在谢映结实的胸膛上,再一点点往下滑,腹部是怎样的触感她已知道,等过了那线条分明的腹部,再胡乱擦几下就成。
朱伊觉得是好办法,对男人而言简直是煎熬。柔嫩的指尖顺着前胸一路轻弹向下,这是撩火,是要命。
谢映一睁眼,便看到跪在自己两腿间的少女。朱伊双眼闭得太用力,导致睫毛颤得厉害,因为一直在卖力做事,梨花般白洁的面庞染着嫣红,嘴唇还因为紧张而微启。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谢映突然后悔选择今晚让朱伊尝试看他了。
朱伊感觉正在擦洗的地方起了变化,吓得一抖,接着听到男人蓦然变重的呼吸,她的手腕很快被捉住,谢映将她提起来,放到自己没受伤的右腿上坐着。道:“伊伊,你真好,你是在帮我浴身么?”
“嗯。”
朱伊莫名窘迫,这才觉得她这样自作主张帮他擦洗,有点像未经人允许就动别人的东西。可她又担心谢映受凉,便问:“你不能泡澡很冷吧,我已经尽快洗了。”
“没事,我以前常在这时节洗凉水澡。不算冷。”
谢映欣赏着朱伊仍旧闭着眼的脸庞。
“那我——”
她刚张嘴,后面的话就被谢映吞入口中。唇瓣相接,朱伊便感受到他在用舌尖描画着她的唇形,接着侵入其中,抚过她双唇近处洁白的小牙齿,再戏弄着她的舌头,掀起惊涛骇浪。
但也只是吻了一吻,结束后,谢映轻抚女孩的后背,道:“伊伊回房去吧。”
他现在就算有心做激烈的事,但身体实在不允许。
朱伊想了想,点头:“那你自己快些洗,别着凉。”
朱伊的客房就在谢映隔壁,门口有十二卫中的六人守着。她漱洗完毕,又回了谢映房里一趟,见他已经睡下。
谢映经历两场恶战,又失了许多血,虽未受内伤,但的确疲惫,倒头就睡了。朱伊帮谢映掖了掖被角,看他一会儿才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朱伊便听到外头有敲门声。
她打开门,就见盛岭端着个托盘,上面是一碗汤。
盛岭道:“姑娘,这是乌鸡甲鱼汤,热乎的,卑职刚守着厨房炖好。姑娘劝着世子喝了吧。”
“世子啊,从小就不爱喝这些。可卑职还是第一次见到世子流这样多血,这样虚弱,卑职心里真不好受。请姑娘务必让世子喝了,怕是也只有姑娘能劝动世子。”
朱伊看着碎碎念的盛岭,觉得这黝黑高壮的男子忧心得似要哭了。盛岭的确在后怕,若世子有个好歹,他们这群大小爷们该何去何从。谢映的存在之于其治下全军,不啻于信仰。他更是看着世子从一个糯软的小豆丁,长成今日的参天树。
朱伊微怔,赶紧接过托盘来道:“好的,辛苦盛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