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眸的对视,犹如故人归,两个人的眼眸中都透露出难以掩喻的情意。
郭羽梦看着老爸呆的样子,好奇的问:“爸爸,你认识她吗?”
郭华峰没有回答,看着白璐,心里面五味杂陈,旁边的部下都知道里面的来龙去脉。
李萧然伸出手去接郭华峰怀里的羽梦:“果果,你不是喜欢跟飞虎玩儿吗?我们一起去那边跟飞虎玩。”
小姑娘点点头,郭华峰将女儿放在地上:“果果,去跟飞虎玩儿吧。”
郭羽梦虽然不明白他们大人,但也看得出爸爸应该是有事儿要跟阿姨说,懂事儿的跟着李潇然离开。
郭华峰红了眼尾,白璐目光含泪,两人之间都有太多的不舍与隐喻,身后的部下也都识趣的排着队先离开,一旁卫生队的那三个女兵见此情形,也不做打扰,迈着步伐前行。
似乎大家都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要沟通的事情。
两人相互望着对方,最终,那滴泪还是没绷住。
……他们走到空旷的停训场上,几句简单的问候,就是这些年失去的遗憾。
“没想到你又调回来了。”
郭华峰苦涩的一抹的笑:“是啊,点点滴滴,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白璐忍不住询问他:“她……去执行任务了?”
要赶紧做出解释:“我不是打探机密,就是……”
“果果告诉你的。”
他打断了白璐的话。
“嗯。”
郭华峰喉咙一哽:“这不是什么军事机密,果果她不知道妈妈已经去世了。”
白璐心里的猜想已经落实。
男人继续说道:“她离开两年了,这两年,我一直瞒着我女儿,对于她来说,这太残忍了,我想等她再大一些告诉她。”
“你这样骗她不对。”
郭华峰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白璐:“我知道不对,但是每次我想开口跟她说的时候,都说不出来,看着她的笑容,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她说。”
白璐望着他的背影:“那你就打算一直这样瞒下去?”
“我没有办法,就这样慢慢的拖下去,等到哪一天我瞒不住了……再说吧。”
白璐冷笑:“你总是这样自欺欺人,你这毛病从来都没改掉,凭什么要觉得所有的痛苦和压力都要自己扛呢?”
郭华峰淡然一笑:“是啊,自欺欺人。”
“你认为自己只要做出牺牲,旁人就会快乐,可结果呢?”
白璐顿了顿,咽了一下喉咙:“结果……总是相反的。”
两人都哽咽着,吸了一下鼻子。
白璐鼻子酸:“我问你,十年前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跑了?”
她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错误就是错误,没有为什么,也没有答案,对不起,我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你们会幸福。”
“事实呢?”
她追问。
“如今我才明白,是我错了。”
白璐摸了一下脸颊上眼泪:“我离婚了,你知道吗?”
“旅长告诉我了。”
他音色平淡,始终不敢转身过来看着白璐,他承认自己懦弱,是个懦夫,不敢面对,紧接着开口:“如果能重新选择一次,我绝对不会那样做,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白璐自嘲一笑:“十年了,我等这个答案等了十年,从一个少女变成了离异的少妇,他痛苦了十年,我也痛苦了十年,同样,你也是……”
两人泣不成声,遗憾……终究只会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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