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稷想起往事。
他小时候见过齐王一面,差点被他打屁-股。
季衡说起陈年旧事:“记得是六国会盟的时候,殿下那时还是小王子,调皮得很,随陛下出行,竟用弹弓偷袭齐王,闹得人仰马翻。”
众人偷笑。
姬稷面上泛红,咳了几声:“依诸君看,赵王废后,结局如何?”
季衡知止住,继续说赵王室的事:“若真废后,以齐王的性子,赵齐两国必起战事。”
姬稷:“若真要打,至少也得明年五月以后了。”
齐王喜欢亲自出征,寒冬腊月天气冷,他那把老骨头受不住。再者,废后也不是一夕之间的事。
这王后是否会废,还不一定。
季衡提醒:“就算打起来,我们管不了,也不该管。”
姬稷笑了笑,不置可否。
季衡被他这个笑容看得头皮麻,立刻问:“殿下不会是想趁此机会,以帝台的名义示威劝架吧?倘若我们真这样做了,两国恐怕会立马握手言和,调转战火直奔帝台。”
数百年来,帝天子鲜少掺和诸侯国之间的战事,诸侯国打架也从不报备帝台,最多打完之后递个文书说一下前因后果。
季衡认为,他们得了帝台后,各诸侯国隐忍不,除了不上岁贡,偶尔派点间人刺客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这是件好事。
要是帝台突然以大家长的身份示威,主持公道,肯定会打破现在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
历代帝天子都不做的事,他们最好也不要做。
姬稷:“季大夫莫担忧,孤没有这种想法。”
劝什么架,他们殷王室才不干这种满嘴道德仁义的事。
等他们打起来再说吧。
姬稷看完最后一卷刻字,抬眼朝屋外看了看。
冬天的白日总是格外短。
不知不觉,又快天黑了。
再过两个时辰,他就能回云泽台搂着赵姬吃饭睡觉了。
今天晚上吃点什么好?
对了,赵家那边,他得派人去告诉他们,他不要他们家的其他女儿,他就只要赵姬。
他们要再派女儿来,他的赵姬又该烦恼了。
他不能让他的赵姬烦恼。
太子的命令当天就到了赵府。
赵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当着传话寺人的面,差点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