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樱不想回家,但她拗不过母亲的生拉硬拽,只能慢吞吞地被女人拽着往家里走。
刘小樱的父亲是个经验娴熟的机修工,他的工资不低,因此总是自诩为支撑了整个家庭的一家之主,其实这本无所谓,但他还常年酗酒,稍有不快就对母女俩拳脚相加,似乎这样就能彰显一家之主的地位。
父亲酒疯的时候,母亲会用身体护住刘小樱,而她自己却变得伤痕累累,有时,母亲实在拦不住这个男人,她就会让刘小樱去姑姑家避避,等丈夫消了气,才接刘小樱回来。
这样的生活令人难以忍受,但她们没的选,报警是没用的,再重的拳脚、再暴力的威胁也只是他们家的“家事”
,警察局根本不会受理,而每次有类似的外人调解时,刘小樱和母亲就要被暴怒的男人狠狠殴打。
他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所以要从她们身上找回来,到后来,为了防止再闹出些幺蛾子,他就禁止刘小樱的母亲出门,能离开家的人只有刘小樱,一旦她的母亲出门,父亲就会说母亲是野驴蹄子,然后用更暴力的殴打“惩罚”
她。
也许是无意识中被父亲所影响,刘小樱每次挨了打,都会带着自己的那帮跟班到处找茬,林巧巧就是她最经常光顾的欺凌对象,似乎,刘小樱就能从这行为里泄掉自己的痛苦与恐惧,泄自己对可恶世界的仇恨。
但欺负林巧巧其实也很无趣,如果能,她更希望杀掉父亲。
“今天以后,小樱再也不用害怕被打了。”
母亲微笑着安抚刘小樱。
刘小樱很疑惑,但也有一种莫名的期待,难道以后真的不需要生活在那个男人的阴霾里了?
从今天开始,吃饭的时候可以夹自己喜欢的菜,拿到新衣服的时候不用跪下道谢,睡觉的时候不用被突然叫起来倒酒,妈妈也能自由地走在街上。。。。。。
刘小樱开始幻想未来生活的时候,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满身酒气的父亲。
显然,他没带钥匙,而他的妻子违背了他的禁足令。
“你去哪了?”
胡子拉茬的男人问。
“接孩子。”
女人微笑道。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一脚踹倒在地。
“谁让你出去的?是不是又去找那些贱人给你站台?”
在刘小樱惊恐的目光里,她的父亲又开始对母亲拳打脚踢,平时的时候,母亲只是低着头一言不,但这次不同,她就一直微笑,一直笑。
“你觉得我很可笑吗?”
妻子的笑容似乎刺痛了男人的尊严,他变得更加怒气冲天,拳脚也随之变得更重,但刘小樱的母亲就还是微笑:
“先进去吧。”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
但男人似乎不准备放过她,他一巴掌扇在妻子脸上,将钥匙也打落在地。
“现在想回去?晚了!我就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种鬼混女人的下场!”
又来了,又是这个理由!
每一次,父亲只要以这种理由对母亲施加拳脚,那些原本于心不忍、想要制止他的邻居就会变得犹豫不前,他也就能将所有怒气泄在母女俩身上。
但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在暴怒的男人殴打着妻子时,刘小樱家的门开了,一只手从门里伸了出来。
“?”
沉浸在暴力中的男人没有注意到这动静,于是,这手便从后面掐住了他的脖子,当男人惊愕地回过头时,一根黑色的尖刺插进了他的喉咙里。
“赫呃。。。。呃呃呃。。。。。。”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男人瞪大了眼睛,他想回头打倒那只手的主人,但背上不知何时也插上了一根截断了脊柱的尖刺,而喉咙中的尖刺就隔绝了他呼救的可能,只一瞬间,这个上一秒还对妻子肆意妄为的男人就已经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瘫软废人。
“不要浪费时间。”
沙哑的声音从屋里传出,刘小樱的母亲恭敬地低下头。
生什么事了?
刘小樱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不理解面前生的事,接着,就被母亲拉着进了门。
身穿黑袍的身影像提着一只鸡一样提着刘小樱的父亲走在前面,这个男人现在的表情如何?是否惊愕,是否恐惧了?
不管他感受如何,他今日都难逃一死。
灯没有开,一根细长的白色蜡烛在餐桌上静静地燃烧,昏暗的烛光勉强照亮了客厅,几个黑袍的人站在桌前,刘小樱看不到他们的脸,也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有恐惧和不安在她心中滋生。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