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嬤嬤見她說的痛快,不提送茶具的事,心裡鬆了一口氣,口中便應和了幾句。
「老奴說一句不敬的話,王爺這般冷淡老王妃怕是易惹來非議。」過了一會,徐嬤嬤道。
魏氏笑道:「怎算冷淡呢?府里又不曾少了母妃的嚼用,就是冰窖存的冰,哪一年不是先可著她人家用。」
徐嬤嬤抿了下唇,卻覺得季卿過於冷情了,就是他記恨當年老王妃將他送進宮裡教養,也不至於與自己生母生分至此,這樣的人怎能是良人,可見寄希望在他身上不過是鏡花水月,終究還得有個子嗣才穩妥。
「王妃,您怎會提議讓王爺去石門迎人,這般做可不是太抬舉賀蘭氏了。」
魏氏淡淡一笑,起了身倚在憑欄處,正巧眺望到了季卿匆匆離去的背影,她扭頭道:「我便是不提王爺也生了此心,我又何必做惹他厭煩的事,嬤嬤且瞧,你何曾見過王爺行事這般沒有章法過?可見那賀蘭氏果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了,連王爺這樣冷情的人都上了心。」
「您既知王爺的心思,便該對王爺更上心才是。」徐嬤嬤溫聲勸道,目光落在了季卿的身上,果真見他步伐匆匆。
上心?對一個無心的人便是捧了真心去也不過是碎的七零八落罷了,魏氏勾起苦笑,她挺直了背脊,遙遙的望著季卿漸漸遠去的背影,直至人不見了蹤影,她才將目光收回,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帶有幾分高高在上的味道,賀蘭氏,你終於要來了,中山王府的戰場你可能應付得了。
☆、第18章第18章
季卿先一步到了石門,石門的地方官初聞他親臨皆是一怔,不免暗中揣測,生怕是戰事又起,到時莫說是當地百姓,就是他們這些地方官也是朝夕不保。
石門知州徐鍾琪第一時間便趕去別莊參拜,待知季卿來此只是為了迎側妃賀蘭氏心中鬆了一口氣,待回府後忙讓妻子備下賀禮又親自送往別莊。
徐夫人是個伶俐人,陪著徐鍾琪走了一遭,見別莊內張燈結彩,心下有了計較,便自請留在別莊內幫著打點一番,季卿當即笑允:「如此就勞煩夫人了。」
徐夫人笑回道:「不敢當王爺一句勞煩。」
季卿叫人將徐夫人安排到了客房暫住,又邀了徐鍾琪一同,畢竟他不好獨留了下屬之妻在別莊,若傳揚出去指不定惹出什麼閒言碎語。
徐鍾琪往常只恨自己巴結季卿無路可尋,如今有此機會自是應下,待回了客房少不得對妻子稱讚一番:「娶妻娶賢,古人誠不欺我。」徐鍾琪笑著說道。
徐夫人眼波一轉,笑道:「你如今才知我的好不成。」她剝著橘子皮,十指翻飛,笑眼盈盈的道:「這樁差事若是辦的妥當了,王爺心中必是滿意的,到時也會記著咱們的好。」
徐鍾琪道:「你怎想著討了這巧宗的?」
徐夫人笑道:「你沒瞧見府內張燈結彩,可偏偏連個能出面管事的人也沒有,可見是王爺匆忙而至,虧得你還是男人,連這點心思也猜不明白,若非王爺看重賀蘭氏,焉能來石門迎人,又急吼吼的在別莊就置辦起婚房。」
徐鍾琪細細一想,道:「這倒也是怪事一樁,既是看重怎還將婚事置辦在了別莊,莫不是王府里出了什麼事?」
徐夫人不以為然:「女人多了自有紛爭,王府內院的事與咱們又不相干。」
「就怕這巧宗討了王爺的歡心,卻叫王妃不悅。」徐鍾琪皺眉說道:「枕頭風可小看不得。」
徐夫人輕笑一聲:「中山王府里的內情咱們是不知,可但凡有耳朵的誰不知府里得寵的是白姨娘,王妃多年無子,可見不是身子有什麼不妥,便是不得王爺的寵。」她眼眸一轉,笑道:「日後府里得寵的還不知是誰呢!若是這賀蘭氏略有幾分手腕在,依著王爺對她的這份看重,必能寵幸不斷,咱們借著這巧宗既討了王爺的歡心,又賣了賀蘭氏一個好,將來說不得也能走了她的路子。」
徐夫人因存有私心,因此張羅事情來格外的賣力,說句不敬的話,便是她給兒子娶親都未曾如此上心過,季卿自是將她的辛勞看在眼中,在心頭記了一筆。
季卿此番來石門除了隨身的侍衛隊外,只帶來兩個內侍,槐實與京墨都是當年在宮裡就服侍季卿的,後來季卿出宮時他們被仁帝連同管事太監商6一道賞給了季卿,算起來在他身邊服侍也有十四五年了。
「王爺,這徐夫人可當真是個能幹的,咱們王府里的管事嬤嬤都未必能及得上她。」槐實笑眯眯說道,細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京墨呸了一聲:「人家好端端的官家夫人,倒你這倒拿下人做比了,也忒糟踐人了些。」
槐實剛想回嘴,就聽季卿清咳一聲,當即不敢言語,垂立在一旁,做起了鋸了嘴的葫蘆。
京墨抿嘴偷笑,待季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後,連忙斂了嘴邊的笑意,恭聲道:「王爺,錦側妃明日該抵達石門了,您可要出城迎她一迎。」
季卿眉頭一皺,雖說恭帝後來按照他的意思重賜下了封號,可依舊讓他不喜,他的女人焉能用別的男人賞下的封號。
「日後不許在提及這個錦字,待賀蘭氏進府後讓府里的人一律喚她為賀蘭側妃。」季卿沉聲說道,眼底冷光一閃,早晚他要將這個封號罷黜。
京墨先是一怔,隨即輕應一聲,改了口道:「賀蘭側妃想必是盼著王爺能去一迎的。」他這等在王爺身邊近身服侍的人多少能察覺到他的心思,知他對即將進府的賀蘭側妃態度很是有些不尋常,這態度絕非白姨娘那等玩物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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