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烤鱼吃得干干净净,黄逸擦了擦手:“殿下的反应让我很是意外,我都担心要打起来……”
林繁道:“殿下不傻。”
黄逸轻笑了声。
天地良心。
殿下干的这些事,还不傻?
也就是酒吃多了、稀里糊涂,换作清醒时候,真不好收场。
“你那些话,实在火上浇油。”
黄逸点评了一句。
离开贵香楼,夜风吹来,散了酒气。
黄逸看了眼与亲随低声交代事情的林繁,眉头皱起舒展、复又皱起,终是确定了。
火上浇油,没得跑了!
只还不清楚,这把火会怎么烧。
也就是他与林繁熟悉,凭借几分直觉,让他闻出了火油味。
二殿下和翁家那几兄弟,恐怕根本反应不过来。
翌日一早,黄逸入宫。
他现在为御前侍卫,今日当值。
皇上散了早朝,面色不虞地进御书房批折子。
许是有不少指责二殿下的帖子,皇上情绪不好,不止里头伺候的宫人战战兢兢,连黄逸等侍卫都小心翼翼。
午前,一内侍哭丧着脸,到了御书房外寻徐公公。
黄逸看他那脸色,就知事情不妙。
徐公公出来,附耳听完,脸色瞬间比那内侍好不了多少,轻着步子进去禀告。
而后,里头哐当一声。
黄逸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默默念:皇上摔东西了。
“去把那孽障给朕带来!”
皇上怒气冲冲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而后,徐公公退出来、面如死灰。
“去。”
徐公公气若游丝,“去把二殿下请来,快些!”
黄逸不得不领了这苦差。
一行人出宫,原以为得花些工夫弄明白二殿下身在何处,又做了些什么,没成想,这两个问题,轻而易举就有答案了。
二殿下去了安国公府,大张旗鼓。
前后三辆马车,装满了绸缎料子、金贵药材、姑娘家喜欢的熏香、摆设,浩浩荡荡穿街过巷、停在了安国公府外头。
安国公夫人闻讯,又急又气,几乎仰倒。
她们婆媳昨日商量过了,事情出了,国公府脸面扫地,这几日就关起门来、缩着脖子做人。
永宁侯怎么激愤、皇上怎么落,她们都老老实实等着。
晋舒儿肚子里的是皇家子嗣。
无论什么结果,都轮不到她们自己掌握。
却是想不到,皇上还没有话,二殿下却来了,还这么大摇大摆。
安国公夫人不想开门,又不能不开门。
家里没有个能顶事的男人,只两个管事战战兢兢出了府门,想把二殿下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