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前脚去摘皂角,6庭竹后脚便去安置牛车。
一时间,家中只剩下窦包儿一人。她立时就害怕起来,左右看看,四下里漆黑一片,只厨房里亮着盏昏黄的油灯。
窦包儿一边在心中吐槽没电没灯的日子真难过,一边快地关上大门,折身走进厨房。看到那一点灯光,心中稍安。
深呼吸一下,窦包儿开始准备晚饭。
她先抱来一堆木柴,生了火。
又舀出两勺大米,仔细地淘洗干净。
最后将大米倒进锅里,加了足有平时两倍的水,慢慢地熬煮。
虽然不知道冯玉的饭量如何,但看他那身形,一顿吃得肯定比她和6庭竹加起来都多。
这样想着,窦包儿有点牙疼。她好不容易赚了点钱,家里又来一张等着吃饭的嘴。
嗯,以后得问何老板要点他这亲戚的生活费。
这想法一冒头,窦包儿自己先乐了。
失笑着摇摇头,在灶中添上足够的柴火,窦包儿便开始洗脸。
今晚为了洗脸,她特意准备了很多淘米水。
窦包儿找来脸盆,倒点儿淘米水进去,认认真真将脸洗一遍。直到水里全是油污,才倒掉又换上干净的淘米水。
如此洗了四遍,直到脸盆中的淘米水不再黑才停下来。
窦包儿伸手摸摸脸颊,手感好多了,她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只要再用皂角洗两遍,应该就差不多了。
解决了这张脸,窦包儿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她将千层饼切成小块装进盘里,又取了些腌菜。如此,只等锅中的大米粥软烂黏稠,他们就能开吃了。
准备得差不了,窦包儿便蹲在灶前,盯着灶中的火苗想事情。
因着今日要去镇上,昨天中午6庭竹送煎饼的时候都送了双倍的。但明天,早上和中午都得去送。
本想着今天早点回来,下午了面,晚上就能蒸馒头。
没想到直到这个点才回来,窦包儿实在不想再去面了。
算了,明早继续摊煎饼,明天休息好了再面吧。
这样想着,睡意渐渐涌上来,窦包儿便坐在小板凳上打起了瞌睡。
另一边,冯玉因着是习武之人,五感较之常人敏锐许多,并不害怕黑夜的到来。
他信步来到山上,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皂角树。
但等他爬上树,才现此时根本不是皂角结果的季节。树上除了绿油油的叶子,就是才谢了花的花蒂。
冯玉微微蹙眉,他因着身体才从地狱回来不久,灵魂依旧在深渊。根本没将心思放在这些生活琐事上,因此不知皂角刚过花期。
但那位6公子呢?他是因为什么忘记的?还有那位窦娘子,她同样未提醒自己,她又是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冯玉心中涌起厌恶来,这些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人,明面上说会帮他,实际上都想害他吧!
但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冯玉轻嗤一声,摘了一捧皂角叶子慢悠悠往回走。
无论如何,他的脸还是要洗。
在夜色中几个起落,冯玉已经到了6家院外。
想起里面那两个有过数面之缘的年轻男女,冯玉再次皱了下眉头,他忽然想听听他们是怎么说他的。
这样想着,冯玉控制好气息,轻轻一跃已经落到了院中。
他缓步靠近院中唯一亮着灯的破旧厨房,仔细听着里面的对话。
“小娘,这皂角块是李婶嫁到外地的女儿托人捎给她的。据李婶说,城里的女子都是用这个洗脸的。非常好用,你快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