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阳眉头一跳,走到他面前去推了推他的肩头,“它是小女孩好不好?算了,高雅一点的吧。”
复遥岑笑了笑,仰头瞅她:“山心。”
“……”
黎阳深呼吸,瞪他,“谁伤心了?住这么大院子我们快乐着呢。就不能叫山宝吗?”
“……”
复遥岑笑笑不说话,逗着掌心的小猫儿念了句:“山宝,山宝宝。”
“……”
黎阳忽然抖了抖,被他磁性清越的嗓音念出的叠字酥到脚都快站不住。
“复遥岑,你手腕有戴东西的习惯吗?”
她赶忙出声说话,转移注意力。
他目光从猫身上移动,随意歪了歪头扫她:“嗯?”
黎阳伸手,指尖一晃掉下来一个黑色挂绳,“我寻思你肯定不愿意戴脖子,它也可以戴手腕,你要是都不喜欢你就挂车里吧,当个车饰也行。”
复遥岑定定看着她手中的黑绳,绳子中间缠着一颗刻了字的佛珠。
黎阳解释:“前几天在锡城山上那个寺求的,很稀有这东西,不对外送,要提前一天清早去寺里帮忙点长寿灯才能求,花了两天才到手。我听人说,很灵,还可以保佑戴的人身边的人。”
复遥岑眼皮又往上撩起一分,定住在她眸中。
黎阳虽有点不自在,但是想着礼尚往来也没什么别扭的,“你要戴哪儿?”
复遥岑抱着猫,站起来。
黎阳很少和他近距离面对面,蓦地这一站,他的影子朝她盖下来,压迫感十足。
黎阳屏住呼吸。
复遥岑把空着的手伸给她。
黎阳还挺意外他这么配合,所以马上就把绳子从他腕下绕过。他手上戴着黑色腕表,很冷酷,这黑绳缠上去,一刚一柔,两相交相辉映,莫名有种难以形容的好看。
树梢的八角羊皮花灯在风中晃动,一缕光穿过复遥岑的肩头落在黎阳的锁骨。
小猫不懂,好奇地伸手要去追那几片细碎的光。
复遥岑在看系绳子的主人,一时不察,小猫的爪子在黎阳锁骨处勾了一丝红痕。他及时把猫反过来收在掌中,腾出拇指按住她锁骨的那一片,轻轻揉搓。
黎阳撩起眼皮望进他瞳孔。
复遥岑眼里也有流泻进去的光,让人有些被勾了魂,“未经你同意就碰你,好像犯法了,但是你说它能保佑我的。”
“……”
黎阳忍俊不禁,“你无赖吧,复遥岑。”
她继续给他系手绳。
复遥岑的眼神有些热,黎阳很难忽视,终于系好绳子,她一瞬抬起眼皮迎上去,“你这么看我干吗?”
他眨了下眼,瞳孔的光好像湖水潋滟,黎阳都被迷住了,心里再次腹诽,这脸拿来为联姻牺牲实在是浪费。
他说:“可能是你昨天说要搬过来,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把我也拉进来住,天天和我同床共枕,又不让人碰,把我折磨得。”
黎阳:“……”
复遥岑笑一笑:“我醒来寻思着,我是脑子抽了搬过来。但是这会儿又觉得,我确实是不正常,还真来了。”
“……”
黎阳伸手真抽打了他一下:“你是来过夜的吗?不就送个猫就走。”
复遥岑:“我意思是,我也不该来给你送东西。”
黎阳一愣,很茫然。
复遥岑:“我之前说,不要打破彼此平静的生活。你现在,又在感激我答应你?要感激到什么时候?离婚那天?”
黎阳眼神闪了闪,末了又定定地望着他没动。
晚风吹过,撩起她细腻的卷发飘到复遥岑肩头,他掌心的猫不断地想去他肩头抓她的头发。
复遥岑神色晦涩难明:“黎阳,那样你我就成不了陌生人了,而我没那个精力再为一个人牵肠挂肚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