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闻钰勾住他的脖颈,他才顺着安全绳往上游。
有碎石飞划过蒋则权的侧脸,但他没有停顿,因为不知道安全绳的承重能坚持多久,等到终于把湿漉漉的闻钰放到坚实的地面,他现她昏过去了。
蒋则权给她做了人工呼吸,闻钰把水吐出来了,但人还是没醒,暴雨倾盆,他的肩膀流了一路血,他都没有时间去管,生怕她出什么问题,赶紧把她抱下山,到处找医生看,但小诊所的人说她只是太疲惫了,让她睡一觉就好了。
闻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晚上,窗外暴雨还没有停歇,蒋则权在她床边趴着,睡着了,牵着她的手。
她动了动手指,蒋则权立刻察觉,抬起头“你醒了,怎么样还难受吗”
闻钰看着他的脸,没说出话,她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这次是可以挽回的。
她的目光太灼热了。
“这么盯着我干嘛你的衣服可不是我换的啊,澡也不是我洗的,我什么都没干,我就给你擦脸了。”
闻钰还是不说话。
“你不会是想说人工呼吸吧我那真是慌了,而且,那也不算接吻啊,你还昏迷呢。”
他被闻钰之前的冷淡弄怕了,生怕她又晾他两个星期。
蒋则权着急,越解释耳朵越红,低头又看见两人相牵的手,磕磕绊绊的说“我,我确实是牵你手了,但就牵了一,一小会儿,别的什么也没干,我也没和别人说人工呼吸的事,我抱你回来也没被你同学看见,真的,我真的没趁机占你便宜”
闻钰突然坐起身,伸手勾住他的后脖颈,咬住了他的下唇。
她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只是觉得现在不够真实。
心里的那块破洞,自从闻书然死后一直在漏风,是遗憾吗
不确定,可以确定的是,面前如此鲜活的蒋则权替她短暂地填上了那块缺口。
但不够。
她需要更多的东西来填,需要更实在的,全然诉诸感官的,更暴烈的。
“”
蒋则权凝固住,心跳骤停。
暴雨狠狠拍打在窗户上,唇上的刺痛是软绵绵的。
他的喉咙里出声喘息,抬手握住她的胳膊,想要问些什么。
譬如,她真的喜欢上他了吗还是仅仅是劫后余生的感动
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她的出轨对象情人她到底什么时候和裴砚青离婚
一会儿说要离婚,一会儿又开始爱的那么分不开,能不能给他个准信
他想要个能一辈子待在她身边的理由。
但下一刻,闻钰湿润的舌尖像硝石把他引燃,他彻底丧失思考能力,大脑在充血,浑身都滚烫起来,胸口的燥热冲撞着,呼吸混乱不堪,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
管不了了,什么都管不了了。
管它什么离不离婚,小三小四,做狗做情人。
都可以,怎样都可以。
他的世界燃烧殆尽,除了满地的情欲。
蒋则权闭上眼,深深地回应她。
这绝对不是柔情的吻,像场你死我活的战争,撕咬对方的唇瓣,要完全吞掉彼此。
不知道吻了多久,蒋则权的眼睛都被情欲染到红透,闻钰有些强硬地跨坐过来,按住他的肩,伴随着口舌间淅沥的水声,蒋则权被她压在了床上。
“闻钰。”
他在间隙中嘶哑地叫她的名字,“隔壁”
隔壁有人,她的老师。